焕然一新(1 / 2)
新鲜的人儿,新鲜的血液,新鲜的国度。
呆呆的看着面目坚定的沈德重,武清文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不敢想,不敢仔细的想。
“德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清楚的很”,气冲冲扔了那密奏,沈德重将它踩在脚底,大声:“改朝容易换代难,这些人都该死,小不惩如何惩大恶,一月来,你不理会我,就是怕我劝说你站队,劝说你放弃皇上。”
走近武清文,沈德重半跪在他床前,言辞诚恳:“你清贵的一生不能败,曾走上巅峰的人怎会甘心垂死之际落土为泥,你还有希望。”
躺了三日的武相大人终究还是爬起来了,只是他那遭受重垮的脊梁,如何都挺不直。
颤颤巍巍的走在官道上,一脚一砖,一步一印,像是在奔赴最后一场的战场,崎岖而坚定。
当日,谢良带领禁卫军包围了整个京城,荒凉的街上,没有一个百姓,没有一个摊贩,曾经逍遥快活的画楼船坊,一早得到风声,闭的比谁都快。
除了禁卫军的刀剑摩甲身,重重的脚步声,京城陷入了一片死寂。
武清文请出了萧晟渊,病重半月,迷迷糊糊的颓丧了一月,萧晟渊又坐在了太和殿上,明黄的龙椅在这个时候却无端的发烫,烫的他坐立难安。
朝上一片肃静。
那密奏萧晟渊早就看过,他没想到自己没倒,反把武老头给吓住了。
都说日久见人心,在萧晟渊这,算是患难见真情了,看着殿下说话都带着颤音的武老头,他突然有些后悔,深深觉得对不起这老家伙。
满座的文武,再也没一个人能像武清文这般真切的对他了,说他的好,他的不好……他都听到了。
可那又如何?
他萧晟渊是天子啊,万人之上,有些自己的骄傲,怎么能在大败之际低头。
不行!
他就是死了,也绝不会给皇叔认错!
天子没错,何错之有?
以为武清文要做什么,可当那垂垂老矣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将密奏内容读出来时,萧晟渊还是慌了,他惊愕的看着朝堂大乱,看着谢良带人冲进来,将大半的人制服。
这老家伙,怎么能将密奏公之于众呢?
骤然明白过来,萧晟渊大怒:“武相!你!”
“皇上”,待身后安静下来,武清文匍匐在地:“老臣拼死也要为皇上除奸佞,这是老臣能为皇上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不想等我死了,他们会更加无法无度,欺负了皇上去。”
湿了眼,萧晟渊跌坐回去,喃喃:“你这样,难道就不是欺负朕了吗?”
这些人不除,还能为萧晟渊所用,哪怕他们心怀鬼胎,戕害忠良,也是萧晟渊最后一点防身利器,一旦这些人除了,他这个皇帝就真的孤立无援了,身边连个为了权势阿谀奉承的奸佞都没了。
“请皇上下令,重查这些人,还皇上一片清明。”
还站在殿上的人,以沈德重为首,跪叩,齐声:“请皇上下令,肃清帝王侧,除奸佞,除小人!”
这哪里是清帝王侧,这是要帝王命。
良久,萧晟渊见大势已去,不管他说什么,武清文都会查这些人,当着全天下的面,办了这些人。
他还能如何,恹恹的吐了口浊气,萧晟渊点头:“查!”
谢良开始满城的抓人,所有贪生怕死的,都存了逃跑的心,犯事的朝臣连同家眷一个都不能放过,统统关起来。
至于人,一旦送进了刑狱,就到了沈德重的手中,连他们祖宗十八代都能挖出来,更不用说谋害之事了。
街上正乱着,三王府大门紧闭,从上次三王爷率兵离开后,就再也没开过了。
院子里的一片素白,没人敢摘啊。
谁若是动了那白幡,白素素就跟他急,三王府死寂沉沉,下人走路都是静悄悄的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白素素浑浑噩噩的醒来,听着孩儿的啼哭,久了……婢女垂首进来:“王妃,小公子哭了一晚上了,是不是病了?”
“小姐呢?”白素素站在窗前,她受了风,头痛欲裂,两天没出屋了,丧声问:“小姐没哭吗?”
“小姐倒是没怎么哭,奴婢怕小公子吵到小姐,将他俩分开了,王妃去看看吧,公子或许是想王妃了。”
两个孩子从落地起,就是白素素亲手抚养,黏她的紧,骤然分开两日,难免有些不习惯。
人人都知,三王府没落了,一夜之间,白素素成了那悲惨人儿的象征,外面人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呢。
跪在灵堂三日,白素素未曾合眼,她甚至没落一滴泪,就是不说话。
五月的暖风比寒冬腊月还要冷,冻彻心扉,院子里的花竞相开放,那么刺眼。
“那就去看看吧”。
两个孩子养的很好,眉眼继承了萧氏的俊俏,唇角隐隐带着白素素的孤傲,一点大就能看出来生的极好,软糯糯的一双,报到白素素面前,已经会对着她笑,对着她哭了。
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白素素没求过任何人,不顾白李氏的阻拦,非要让两个孩子看着萧坤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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