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朝纲(1 / 2)
乱世出枭雄,博州靠近海岸,河道一开放,海上贼兵吃腻了一冬的鲜肉储备,早就腻了。
趁着大梁正乱,以卷土重来之势扰乱海岸渔民,杀人夺财,岸边的姑娘白日里也不敢出门,就怕被突然而来的海贼掳去了。
一旦上了海,杂七杂八的航道不是就近的渔民能追上的。
听闻南边战乱平定,海贼们抓紧最后快活的机会就要大干一把。
谁知刚上岸,就被一剑抹了脖子。
王瓒温润的回头,对着慌张的渔民一笑,拱手:“博州守军小小副领,前来剿匪。”
在博州这些日子,少了关外的风吹日晒,王瓒白了不少,皮肤都是嫩的。
他当真是来剿匪的,渔民看他谦卑恭训,虽然是个打仗的,说话一点都不糙,百姓有难,亲躬力行,大家都可以敞开门欢迎他。
直到搅乱渔民多年的海贼上了岸,他们来了,便再也没机会离开。
重船被劈开,王瓒将这些匪徒的命留在了海边。
人生头一遭下海,追击海贼数百里,直捣老巢。
谁说旱鸭子就不能海上作战了?
来之前王瓒便细细了解了博州海域的地形,周全的筹谋让他一举破了困扰博州多年的海贼盗匪。
经此一战,起码十年之内,博州海贼无法东山再起。
王瓒也彻底打出了名头,人人都说,这是一位不喜欢透露名姓的小将领。
五月初五,天气晴朗,暖意融融。
接二连三的“捷报”传回京城,同外面的热闹气不同,京城仍旧一片肃杀。
萧坤战死南城,尸首被摄政王派南城驻军运回了京城,如何葬,葬在哪?
全凭萧晟渊定夺。
体弱的皇上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匆匆让人葬了,只有三王爷府上挂了白幡。
不应该只有白府挂,萧晟渊想下令,让整个京城挂,先给他挂上,给大梁的天子挂上。
此等荒诞不经的想法一出口,就被武清文三磕头给生生怼了回去,武老头气的不轻,拖着带病的身子在府上躺了半天,就忧心忡忡的进了宫。
他得时时刻刻守在萧晟渊身边,看着他活。
五月初八,滇州城守冯敬千里进京,人险些被扣下。
毕竟他现在是摄政王的人。
冯敬力表决心,绝无坑害忠良之意,进京来只是为了揭露多年来恶臣的罪行。
曾经让萧辞连夜逼着写出的蛀虫名单,哪怕过了这么久,还清晰的印在冯敬的脑海里,他一刻也不敢含糊。
所有谋害忠良,贪污受贿,坑害家国的大梁蛀虫,他就知道一半。
尤其是以滇州为中心的各州郡,如今乖顺降了萧辞,一心一意为百姓效力的还好,得萧辞授意,冯敬挑挑拣拣抹去了不少尚可饶恕的罪名。
剩下的,牵扯京中大官的,事无巨细,一个也不能放过!
这封秘奏惊动了整个朝廷,武清文只看了一眼,就将冯敬扣在了宫中,日日让禁卫军看着,以防被人钻了空子灭口。
他强行下令,此事不得外传,文武百官各个心慌意乱,只能怀着无数猜测,夜夜睡不着觉。
武清文又病了,没人知道他这次是怎么病的,那密奏到底有多大的震慑?
三王爷的尸体被送回来,他亲自看着入殓,人躺下去第二天都能爬起来上朝。
可这次突然就不行了。
管家从外面进来,说:“老爷,沈大人来了。”
武清文慢吞吞说:“不见。”
他似乎没了力气,还是没了生机,像快要死了。
沈德重大步进来,连日来,他也苍老了不少,两鬓竟也挑不出一丝黑发。
老管家认得沈德重,作了礼,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死之前都不让我来看你一眼么”,沈德重进了里面,说道:“日日见了我都躲着,武相这是把我沈德重当眼中钉了。”
凑近床边,沈德重垂眼去看,当即怔在了原地。
武清文面色憔悴至极,消瘦的脸颊凹陷,黑色沉在肉里,像个濒死的僵尸,一双眼白毫无生气的眶着对黑色珠子,好像那双眼一闭,人就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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