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重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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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真是朕多疑了?”许博延皱眉:“去把皇后叫过来。”

凉后被宫女扶着进来,自顾自坐到许博延身侧,替他捶腿,笑道:“自家孩子也没见你这么忧心,安郡主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该讨的公道替她讨回来就是,怎么还一脸不高兴。”

“宁华啊,你说说,会不会还有人知道南均的身份?”许博延垂眼看皇后,问道:“现在大梁正乱着,沐珣执意北上已经惹人不快,若是这个时候南均被人当做大梁奸细,那岂不是百口莫辩,毕竟沐府这事不假。”

“陛下别杞人忧天,当年的事,早就被我们抹的一干二净,在大梁,穆南均已经死了”,凉后坐了起来,温婉一笑:“凉都没人知道。”

“不,朕担心邝儿。”

“许邝?”或是被许博延感染,凉后也沉郁起来,想了想摇头:“应当不会,他一直在凉都,第一次见南均夫妇还是在宫宴上,邝儿这孩子,心术不太端正,本宫说他,他也不听,况且,知道安郡主被劫走,邝儿不还着急了吗?”

许博延还是心下不安,他低声:“不能将邝儿留在凉都,让他好好出去看看,或许能听话些。”

“这事急不得,你要是一把许邝往外送,朝臣果断跟你急了,看你怎么办。”

“头疼”。

许博延干脆撂挑子,仰身躺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好的不学坏的学,朕怀疑就是他掳了安郡主。”

“陛下,别乱说”,凉后笑了笑:“他又不傻,平白无故和沐府作对。”

话虽如此,可许邝看沐珣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算不是为了沐府的秘事,也可能为了私人仇怨。

想到这,许博延倏然坐直了身子,皱眉道:“你说这事会不会和安郡主有关?”

皇后怔愣:“沐家这女儿,确实有勇有谋,可她当真能同邝儿一男子暗中较劲不成?就不怕握刀不稳,反伤了自己?再说了,她同邝儿之间能有什么仇怨?”

商讨过后,许博延下令彻查穆安被俘一事,暂时放下了对许邝的戒心,想着凉都应该无人知道沐府的秘密。

更不会想到,穆安会有许邝的把柄,两人当真在凉都的眼皮子底下,拉开了暗中的割据战。

青简回了沐府,一路上她都不得解,心不在焉的同宫里的赏赐一道回来。

今日过后,谁都知道安郡主是凉帝重视的人,同那珣世子不相伯仲。

宫里的赏赐成箱的往沐府抬,美名其曰给安郡主压压惊。

不料穆安更惊了,看着一院子的赏赐,扭头问:“娘,陛下会不会有些过了?”

她这得多招仇恨啊?

王楚君温声笑着:“陛下给你就拿着,他对你哥也不比这少。”

“当真?”穆安彻底惊愕:“这是为何?”

王楚君细细给穆安解释,原来沐南均的父亲,也就是沐老将军,同许博延是少年兄弟,两人年轻气盛之时曾鲜衣怒马,带着爱妻将这大凉疆土寸寸踏过。

后来天不遂人愿,许博延做了天子,沐老将军带兵平乱,将妻子留在府中,直至死在动/乱中,妻子生下沐南均便撒手人寰。

为了保留沐家血脉,在沐夫人生产之前,许博延就冒险将人送到了京城,一方面让他成为自己的棋子,一方面让他远离凉都内斗。

虽然手段不怎么好看,可这么多年,许博延一直记得沐老将军的好,对沐府更是无微不至,生怕沐府哪里不好了。

哪怕穆南均执意留在敌国效力,他都忍痛答应。

如此,穆安便谢恩受了赏,回到熹微院,她即刻写信给萧辞。

青简愣在一旁,低头沉思。

“咋了?还想着呢?”

“嗯”,青简疑惑:“小姐你说,凉帝这是什么意思?”

“从面上来说,他是想护着沐府的”,穆安到一旁坐下,斟了杯茶,徐徐道:“照你所说,他应该是想动许邝,可没有证据,到底是秦王独苗,该有的尊贵他一样不少,陛下不能过分逼他。”

青简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要我们一口咬死没见过那亲信,陛下不会动秦王府,许邝便也不会狗急跳墙动沐府,如此,就剩下我同他了,慢慢来。”

三日后,安郡主被掳一事终于水落石出,以山贼劫财定案。

穆南均沉色回了府,还没见穆安一眼,半路被王楚君截胡,两人双双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珣儿那边如何了?”王楚君沉声:“到现在一封家书都没传回来,若不是兆晖,他还要瞒着些什么?”

“莫干山天寒地冻,连日来不少将士冻伤,药物供应不及,幸好有岳丈帮衬着。”

神色一黯,近六年没见过王泽明,午夜梦回,王楚君常常惊醒,她实在无颜再见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

如今沐珣在莫干山,王泽明虽然心下有气,却还是让王灿暗中送去药物,沐珣一概收下。

王楚君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大凉的将士们受不住莫干山的严寒,如今还要和大齐妖人作战,珣儿要在两个月内拿下大齐十三部,万万不行的。”

“好了,你别瞎操心”,见王楚君情绪上来,穆南均连忙安慰:“孤狼军不是已经往边地去了吗?还有大梁主要兵马都在打莫干山的注意,有他们盯着,珣儿若是聪明点,自然有万全之策拿下十三部。”

王楚君:“哪有那么容易?珣儿与将士同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忙起来那顾得上自己,说他没冻伤你信吗?”

“有兆晖看着,男子汉皮糙肉厚,让他受着。”

瞪了穆南均一眼,王楚君低声:“伤寒药物我们想办法,得往莫干山送去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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