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重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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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简出了沐府,便快马加鞭被带着往宫里去。

她沉眸,凉帝不管问些什么,都轮不到她进宫,为什么要绕开小姐?

“孟侍卫可知道陛下唤我什么事?”

孟锐如实回答:“不知。”

这下,青简心里愈发的没谱了,只能随机应变,她同穆安早就串好了供,对内对外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尸体不会说话,一堆碎肉能查出些什么。

凉宫富丽堂华,龙纹金砖被垫在脚底,当真是富庶至极。

埋着头跟着孟锐进了偏殿,青简规矩行了跪拜大礼:“参见陛下。”

身侧一空,已然是孟锐退下了,半天不见人声,青简跪立难安。

半晌,才听到一声略显沉重的“起来。”

她战战兢兢的起身,抬眼一看,偌大的偏殿只有她和许博延两人,连个多余的太监都没。

越是如此,她越要保持镇定。

凉帝不问,青简便什么都不说,只站着。

许博延随意的打量了青简两眼,他前脚刚走,后脚穆安就出了事,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谁能有这么大胆子!

幸好穆安活着回来了,到底是沐家血脉,天生命硬。

可若是死了,别说穆南均这个当爹的,他都心疼的紧。

冷寂片刻,许博延开口:“朕问你,安郡主可是为了救你才孤身入了狼牙山?”

青简点头:“是。”

“你是在农场外被山贼虏去的?”

“是。”

眉头一皱,许博延冷声:“朕问话,你紧张什么?多说一个字都不愿,说清楚。”

沉默一瞬,青简顿声:“奴当时身中剧毒,什么都不知道,醒来便看到郡主伴在身侧。”

“大胆!”许博延怒然,看着青简跪下去:“你可知道这是欺君!”

浑身一震,短短片刻,青简脑海中错综复杂,眸光瞥向许博延,定神:“陛下息怒,奴确实昏迷不醒,是被郡主所救,其他一概不知。”

“在朕面前装糊涂可不好,大胆奴婢,说说你在狼牙山见到秦王府的谁了?”

匍匐在地,青简惊愕不已,凉帝知道是王世子的人动的手脚,还是在诈自己。

若是凉帝早就洞悉一切,那还找自己来做什么?他同沐府是一条心,千百般护着沐府,这个时候又何必节外生枝,难道不知道狗急跳墙吗?

她说与不说都是欺君之罪!

许博延吹着茶沫,看着下方的青简:“说。”

恍惚之间,青简做了选择,跪首:“奴句句属实,掳走郡主的就是山贼,未在狼牙山见到秦王府的人。”

“那你说说,山贼为什么掳走郡主?”

“奴一直昏迷着,醒了才听郡主说是为了财,本来准备向沐府索要赎金,不曾想陛下派人搜山,这才慌了神”,青简道:“山贼带着我们一路向狼牙山深处去,那里猛兽横行,山贼拿捏不定,一直在商讨万全之策,将奴同郡主关在山洞中,昨夜,兽群躁动,山贼遇难,奴也方醒,终是等到了将军的救援。”

许博延放下茶盏,茶水四溢,他缓缓起身:“还在糊弄朕,好大的胆子。”

青简叩首:“奴句句属实。”

她不卑不亢,条理清楚,任凭龙威压制都未改口。

许博延默然伫立,他何尝不知道秦王府的野心昭昭,可沐府的忠良之心他更是喜欢,不同于其他天子,整日疑心疑鬼,许博延是个洒脱人,目光精准,看上的臣子必然是当兄弟对待。

他深深知道,重人重心,沐珣比他所有的孩子都要好,他真心喜欢。

可沐府的从前终究是一道软肋,随时都会被人拿捏,届时,他恐自己无能为力。

除了秦王府,还有谁虎视眈眈到如此地步。

许邝这孩子,心高气傲,却良善不足,他万般磨练,也没能让他正过来。

趁着这次机会,若真是秦王府所为,他便能借机打压,将许邝外放出去,就是护着他的老臣也不能说什么。

秦王二十年未归凉都,这许邝就是秦王府的根,凉都多少双眼睛指望着他前程似锦呢。

陡然沉郁下来,小太监换上了热茶,青简已经被带了下去。

“陛下,歇会吧。”

许博延只是叹气,到底是他多心了,还是穆安过于深沉,藏了什么。

她再厉害,也是个郡主,还能以一己之力,护住沐府不成?

她身边的婢女也是,胆子不小,如此都未慌乱,可见“句句属实”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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