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忤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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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三角”可能是这世上地理环境最诡异,社会环境最恶劣的地方,因为无人管,所以很多别有用心的人都想在这里生根发芽,当一方霸主。

当然,但凡有这种心思人,都被我以各种理由除掉了。有我在,还轮不到他人来作威作福。也所以,我被无数人憎恨着,尤其是近一两年出货少,给他们一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感觉。

养病的这几个月,正值罂粟丰收。索菲娅和塔纳每天一大早就去收购村民们采摘的果子,然后进行筛选和称重,再回来把数据递交给我。

她喜欢这个世界,所以每次回来把单据递给我的时候都满怀希冀,以为我会生产出无数美金,英镑等货币。她并不是爱财,而是喜欢金钱的味道。

我接到了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电话,都是那些大佬打过来试探我的。一开始我还接,到最后就把电话关了,独自把自己关在屋里胡思乱想,就连吃饭都是塔纳送来的。

贩毒这条路是死路,这地方的每个人都知道。所以他们不喜欢外面的世界,就窝在这地方享受他们认为的荣华富贵。

我从来就不安分,不甘于自己的命运被束缚在这里,否则也不会把毒资全部拿去做慈善了,我还是喜欢顶着光环当一个大善人的感觉。

我闭门不出的时候,索菲娅来门口徘徊了很多次,每次都欲言又止,转悠一下又走开了。如此反复了三五天,她忍不住了,走进来坐在我面前眸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在看书,看一本《厚黑学》,其实也没领悟到其中什么精髓,都是过眼云烟。

她拿掉了我的书,把一张怨气十足的脸凑到了我面前,“jon,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我们丰收了你不知道吗?好多人等着你回应呢。”

“又怎样?”我瞄了她一眼,淡淡道。

“又怎样?jon,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忘记你的责任和义务了?你手里不出货怎么满足那些人?”她气得怒目圆瞪,很有种想把我生吞了的冲动。

“满足?我为什么要满足他们?我不喜欢再祸害世人,我不想制毒贩毒了行不行?”

索菲娅的话挑起了我心头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我他妈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人渣,满足那些吸毒者反倒成了我的责任和义务,去他妈的。

所以我冲她发火了,一顿怒吼。她站起来怔怔地看着我,脸变得煞白煞白,仿佛一下子不认识我一样。我别开头走到了阳台,朝她摆了摆手,“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jon,你是不是想当好人了?可是那边的人会放过你吗?你真以为你想回头就能够回头么?呵呵,这几十年从你手里出去的毒品有多少你忘记了吗?就算全世界的人原谅你,那苍天会饶恕你吗?”

她呲了声,又道,“你去看看你写在书房的几个字,你们中国人的文字‘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不是你的座右铭吗?意思我都懂,做坏事的人是有报应的。”

“滚出去!”

她字字戳心,气得我无言以对。我回头怒视着她倔强的模样,真想一巴掌呼上去。她怎么能如此尖锐地剥开我的面具,让我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那样的恐怖不堪。

是的,我本善良,奈何苍天不许。若不然它就不会让我自小受尽折磨,让我无路可退。

索菲娅红了眼圈,可倔强地杵在那里不出去,她试图说服我。其实我知道退出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么多的不可能,我如何一个个排除掉?

亦如她说,纵使全世界的人都原谅我,老天爷也不会放过我。

“jon,我们没有回头路,你别傻了好吗?我们早就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你还指望着它来接纳我们吗?你看看我们这一双沾满血腥的手,看看这一身污秽,谁愿意靠近我们?”

“我让你滚出去没听到吗?”

我再无法忍受索菲娅的字字句句,转身拽着她的手把她推了出去,再“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气得靠在门上直喘气,但我明白,她讲的何尝不是事实。

我连当一只鸵鸟都不行,他们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有多不堪。我怒急地冲到卧室里,把手能触及到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见什么砸什么。

而这都没办法泄愤,我仿佛一颗被拉掉保险的高爆手雷,正在爆发。

我把满屋子搞得一片狼藉,静下来的时候听到索菲娅还在门口哽咽,她没有离开。我瘫坐在沙发上,心头燃起的那点希望之火在瞬间熄灭。

一闭上眼,我满脑子都是毒品,t1-1,t2-1等等,还有那些吸毒的人。无数瘦骨嶙峋的吸毒者从我脑中迅速掠过,各种各样肤色的人都有,诡异得令人发憷。

你无法回头了,回不了头了……

索菲娅的话就如魔音般在我耳边环绕,挥之不去。于是她的哽咽声就更令我烦躁,我站起身冲到门口打开门,拽过她就是一耳光打了上去。

“你哭什么?我让你哭了吗?滚!”

索菲娅被我一耳光打得倒退了好几步,正巧塔纳从楼梯边上来瞧见了这一幕,他顿时一个箭步冲来把她护在了身后,满目阴鸷地死瞪着我。

他死死捏着拳头,指节不断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冷冷盯着他,想看看他是否会因为索菲娅而对我下手。若他真揍我,我未必能全身而退,毕竟我那三脚猫功夫在他面前就像小菜一碟。

“老板,索菲娅是女人,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纠结了很久才咬着牙道,这话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把她带走,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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