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这户人家的屋主是位中年妇女,不是哑巴,耳背的也没那么厉害,能够听清他们两人的声音。
沈禹便一边卖力的打扫着卫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与对方闲聊。
阿姨,你们家的装修真好看,粉粉嫩嫩的,跟您的气色真配!他夸赞道。
屋主听到夸奖,捂着嘴笑了: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又勤快、又嘴甜,我们公寓的装修都是一样的,全都是吴师傅给做的。
哦?吴师傅的手艺真好。他捕捉到关键信息,却还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那这装修花了多少钱,我回头也想让吴师傅给我家装修一下。
屋主笑得更开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公寓的装修,都是吴师傅给免费做的,根本不要钱。
沈禹故作惊讶的问道:不要钱,那吴师傅岂不是要赔本?
听他这么说,屋主笑得牙齿都漏了出来。
粉红公寓里的住户,也不知怎的,嘴里面全都长着一口稀疏发黄的烂牙,像是好牙全都被人活生生从嘴里拔光了一样。
她得意的说道:吴师傅自己有一个工地,是工地上的工头,从小在咱们公寓长大。他想要回馈公寓里的老邻居们,就自己出钱把整栋公寓重新翻修了一遍。
沈禹装作赞叹的样子:这么说,吴师傅可真是个好人!
不过我看,他怎么只装修了西楼,为什么没有装修公寓的东楼?
这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话,谁料屋主听后,却是突然变了脸色:什么东楼,谁给你说我们公寓有东楼的?
我们公寓明明只有西楼,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屋主越说脸色越难堪,周身的气势逐渐恐怖起来,身形暴涨,浑浊的眼珠开始充血,嘴巴像裂开一样咧起来。
那口稀疏的黄牙,也开始变长、变锋利,直到最后长了满口尖牙利齿。
佚名起身挡在沈禹身前,手掌按在黑皮书上一翻,寒光凛冽,三柄锋利的手术刀已经夹在指缝间。
瞧见屋主的身体变化,沈禹猛然想起管理员曾经说过,与公寓住户说话时必须十分客气。
于是他心神急转,说道:阿姨,您听错了吧?什么东楼西楼,我说的是修缮楼梯,公寓的楼梯可以修得宽一点。
我听错了?
屋主急涨的气势一顿,但偏偏他们这里的人,多多少少又都有些耳背,是不是听错很难说。
她犹豫片刻,又看看佚名指缝间的刀锋,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恢复了原本的身形。
只不过,经过这么个插曲,她对沈禹两人也没了什么好脸色,直接将两人撵出自己家。
再一次吃了闭门羹的两人,回头望向紧闭的房门。
沈禹笑了,摸了摸佚名毛绒绒的脑袋:不要紧,反正我们已经打听到了关键信息。
免费给整栋公寓装修的吴师傅,与黑皮书开头给的信息相吻合,他们可以从这个突破点下手。
佚名面无表情,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扯了下来。
这个人,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居然反而放肆起来,甚至对他的脑袋开始动手动脚。
岂有此理!
一天时间,很快在众人的打扫中度过。
到了晚间时刻,所有人又聚集在一楼大厅内,面色复杂的看着管理员,等待着重新分配钥匙。
昨天晚上死了两个人,现在他们还剩下十一人。
今天晚上,依旧会有一个人落单。
果然,管理员看了看他们的人数,满是皱纹的脸笑了笑,手指蘸着口水,数出了六把钥匙。
五把粉色钥匙,一把红色钥匙。
两人一间,你们自行分配。依旧是丢下这么一句话,管理员离开。
有了之前的经验,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冲着粉色钥匙下手。
一片混乱中,原本胜券在握的眼镜男,在即将抢到钥匙的那一刻,手腕突然一痛。
啊!他大叫道,万分错愕的看到徐娇娇突然冲上来,不要命般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望着徐娇娇通红的眼睛,他瞬间明白,对方是为了给姐姐报仇。
混乱已经结束,所有的粉色钥匙都没了,只剩下一把催命般的红色钥匙,被众人嫌弃的丢在地上。
没有抢到钥匙的眼镜男,阴沉的看着红色钥匙,突然暴起,狠狠一巴掌扇在徐娇娇的脸上:你这臭娘们!疯婆子!!
挨了一耳光的徐娇娇,原本漂亮的半张脸迅速肿起来,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丝。
但是她看向眼镜男的眼神,却是又快意又愉悦,恶狠狠的诅咒道:去死吧你!活该一个人落单住到东楼,给我姐姐偿命去!
彻底脱去那层斯文的皮,眼镜男此时又急又恨,脸色涨得通红,伸手想要抓住徐娇娇的头发:我先弄死你这个疯婆娘!
你敢!眼见自己罩着的人被威胁,短发妹子顿时拍案而起,与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眼镜男对峙起来。
两人眼看就要再次打起来。
我和你换!
一道声音,突然惊住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沈禹捡起那柄红色钥匙,又将自己手上原本的粉色钥匙,扔在地上。
面对众人震惊的目光,他缓缓一笑:突然之间,想去东楼入住一下。
第5章 血色公寓(5)
其他人听到沈禹的话,先是愕然,随后全都露出一种为何如此装逼的表情。
徐娇娇惊恐的瞪圆眼睛:你疯了?
她此时的表情,急得好像快要蹦起来:你为什么要跟这种人交换?这人就是个混蛋、坏得流脓,根本不值得拯救!你不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时,短发妹子伸手搭在徐娇娇的肩膀上,止住她接下来的话。
而眼镜男,则是怕沈禹会反悔似的,急忙一把夺过那柄粉色钥匙,却笑眯眯的在嘴上说道:小哥,谁说住在东楼就一定会死,你根本就不用怕,没事的!
他之前一直鼓吹落单会死、东楼危险,如今口风一转,便满口胡说八道起来。
他又将手伸向沈禹身边的佚名,似乎想要将这小男孩拉到自己身边:你放心去吧,孩子尽管交给我,我会照顾他、保护他
佚名一闪身,略有些嫌弃的避开眼镜男的手。
我和他一起去东楼。小家伙面无表情的说道。
眼睛男一愣:可你们是两个人,没有落单,按照规则怎么能去东楼
规则哪条规定,只有落单的人,才有资格去东楼过夜?沈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之前所有人,都被你一开始的结论误导了。
这个公寓的管理员,让我们自行分配房间,虽然红色钥匙只有一柄,但她却从未说过,只有被排挤落单的人,才能拿到红色钥匙。
更没有任何现象表明,住在东楼会构成必死条件。
他盯着自己手中的红色钥匙,淡然说道:毕竟,昨夜死去的两个人,一个住在东楼、一个住在西楼,都是因为在夜里打开门窗,才遇到致命危险。
一席话下来,眼镜男之前的理论完全被推翻,此时怔愣的站在原地,脸色红一阵青一阵。
他恼羞成怒想要发作,却又不敢,最后还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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