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2)
璃焕与墨驰简直要不忍直视,这未免也装得太不像了吧?
谢刃一早就见识过我摔倒了,接受能力要稍微强一点,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块湿手帕,端端正正覆在对方额上。
行啦,现在像了。
中午的时候,金仙客也闻讯赶来。风缱雪睡得四平八稳,用一点灵力逼出满头虚汗,眼睛都不愿睁,据说是在宴席上多饮了两杯烈酒,回来后又着了邪风,导致阴寒入体,卧床难行。
谢刃在旁道:休息两天就会好,金先生不必担忧。
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金仙客见风缱雪面色潮红,心里暗暗叫苦,总不能将这银月城风氏的公子送去春潭城客栈吧?只好派了家中最好的大夫,看能不能快些将病治好。
风缱雪睡了差不多整整一天,梦尽时,谢刃恰好守在他床边:你醒了。
外头天色已暮,璃焕与墨驰去了饭厅,院中很安静。
谢刃继续说:金泓派人去查魏空念了。
风缱雪坐起来:他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谢刃起身倒了杯水,我幻鸟去看的,他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倒方便我探消息。
风缱雪不悦:以后不许单独行动!
我倒是想和你一起。谢刃单手撑在床上,整个人很欠揍地凑上前,话说回来,装病又不是真病,你怎么睡得叫都叫不起?
风缱雪伸出双指直直插向他的眼。
谢刃往后一退,笑着将杯子递过去:起来了,吃饭。
金泓很快就查明了魏空念这几日的动向,在红衣怨傀被斩杀那天,他的确不在鸾羽殿。
但仅仅不在,并不能证明一定与怨傀有关。谢刃靠在柜子上,手欠地摸过一个摆件扔两下,又在金泓愤怒的眼神里放回去,问他:魏空念不是躲去南洋了吗,怎么突然会出现在金洲身边,你爹你叔叔他们,竟也不拦着?
金泓道:拦了,但没拦住,更不好拦。
金洲的生母曾是修真界排名第一的大美人,妩初夫人,能歌善舞心地善良,后却因难产而死,人们在叹息红颜薄命之余,往往也要额外可怜一句那刚出生就没了娘的小婴儿。魏空念是在宴席上看过妩初夫人的,金洲也就以此为借口,说想在幻境中见一见母亲。
金泓继续道:大伯父一直闭关修行,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出来过,旁人管不住金洲,他又搬出了亲生娘亲,我爹便吩咐下去,只要那魏空念别胡作非为,别再动用蛊血邪术,剩下的事情,全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都装作没看见。
我原本有个法子,能试试金洲到底同红衣怨傀有没有关系。谢刃站直,但魏空念偏偏又是幻术高手啧,这就有点棘手。
风缱雪道:先说说看。
我们放出消息,就说红衣怨傀没死,只是被玄鸟符击晕了。谢刃指着金泓,眉梢一挑,而某些人为什么要偷偷藏起怨傀呢,是因为他迟迟无法控制住灭踪剑,心中焦急啊,所以决定铤而走险,以怨术御剑!
你胡言乱语!金泓当场大怒,将手中茶杯朝他扔来,我怎会走邪门歪道!
谢刃单手握住茶杯:那好,你想个别的办法,能诱来幕后之人斩怨傀除根。
金泓:
璃焕也开口:金公子,我们此番下山只为杀怨傀,怨傀已死,任务就算完成。
换言之,随时都能打道回府,并不是非要留下帮你不可。
金泓还是不愿答应,倒是崔望潮站在门口,很没有底气地弱弱提醒一句,这不只是一句假设吗,假设魏空念不是幻术大师,才能弄一个假的怨傀出来。但现在魏空念分明就是幻术大师,这计谋本来也不能用,金兄有何可犹豫。
经他这么一点拨,金泓才反应过来,对啊,我在犹豫什么?
谢刃用胳膊肘推了一下风缱雪。
风缱雪立刻和他交换了一个你放心的稳妥眼神,转头对所有人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让魏空念看不破假怨傀的幻象。
谢刃:
实不相瞒,我推你,只是想让你看金泓像个傻子,并不知道原来你还能有本事瞒过魏空念?
第13章
风缱雪提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魏空念既然是幻术大师,能窥破一切幻境,那就干脆舍弃幻术,找人假扮成红衣怨傀,这样不就窥不破了?
金泓听得一脸鄙夷:我还当是什么好主意,红衣怨傀周身都是怨气,是一等一的凶煞,谁能轻易假扮她?只怕还不如多布置几层幻术来得稳妥。
风缱雪双眼在屋内环视一圈。
崔望潮腿都麻了:我不不是,等会儿,我确实不会假扮那玩意啊!
璃焕后退:我也不行!
墨驰简直无语:你不行就不行,你推我干嘛?
最后只剩下一个谢刃:
风缱雪和他对视。
金泓见状倒得意了,也不管自己即将扛下天赋不够,竟想以怨气来凑的惊天大锅,阴阳怪气地催促:谢刃,怎么样啊?
谢刃咬着后槽牙,挤出游丝一样的声音:风兄,不会真是我吧?
风缱雪却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金泓:所以你愿意配合了?
金泓撑着坐起来一些,可能是想到了谢刃描红妆的大好景象,整个人简直神清气爽!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虽说要背几天黑锅,但锅毕竟是暂时的,而永恒的只有女装。以后大家再提起这件事,自己的忍辱负重和谢刃的红裙乱飘将会形成多么震撼的对比?想到这一点,他甚至开始迫不及待起来。
谢刃牙都疼,你至不至于这么双眼放光。
金泓问:何时行动?
风缱雪答:后天。
金泓不解:为何还要多等一天?
风缱雪道:因为我要先去一趟二十五弦。
二十五弦是一处山谷,谷中琴弦纵横,以音律布迷阵,旁人绝难踏入。那里隐居着鹦氏一族,着五彩衣饮葡萄酒,身姿轻灵善舞能歌,还擅模仿。
谢刃如释重负:所以扮怨傀这件事与我无关?
风缱雪点头:嗯。
金泓一听,再度恼怒:你们又诈我!
谢刃双手抱剑,语调一拖:哎,会不会说话,我们分明就是在帮你,二十五弦的鹦氏何其难请,风兄要卖很大一个人情出去的。而且你怎么一听我穿裙子就答应,我不穿了又立马想反悔,你到底是想抓幕后黑手,还是对我抱有什么非分之想?
金泓脸色一白,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他气出了毛病,索性闭嘴不发一言。
那就这么定了。风缱雪道,我今晚去二十五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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