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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洵一挑眉:哦?

裴容:

嘴一快,说错话了。

原来你还记得,这几次见你,我险些以为你忘了我们之间做过什么。

裴容抿着嘴,不吭声了。

怎么不说话了?段景洵眼中笑意甚浓,问道。

裴容闷闷道:发生的事实,太子要我说什么。

那你不妨做个评价。

裴容:?

比如感受如何,是否舒服,还想不想再有一次

裴容恨不得捂住段景洵的嘴,省的他再胡说,脸上却是肉眼可见的红晕:太子!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我坦坦荡荡,为何说不出口?

裴容:

坦坦荡荡用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对?

你不说话,那我来回答,段景洵偏头,气息喷在了裴容的耳垂上:我想。

第59章

裴容说不出是被吓的,还是羞的,只觉得热气都从他耳朵里喷了出来,烧得他四肢无措,口干舌燥。

咕噜一声,裴容咽了咽口水。

段景洵眸光中翻涌着裴容看不懂的情绪,只听见段景洵压低了声音,哑声问道:口渴?

裴容莫名不敢承认,违心道:不不渴。

说完,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瓣,看得段景洵眼神一暗,喉咙越发紧了。

裴容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暗示意味,仍是那副无措又茫然的表情。

段景洵终于被他的天真打败,伸手遮住了裴容的眼睛,掌心下的眼睫微微颤抖着,扫过掌心,带来轻微的骚动。

不要这么看着我。

然后段景洵伸手,把人带入怀中,在裴容的发顶轻轻一吻,便放开了他。

裴容一点也不知道段景洵刚刚做了什么,只觉得心头忽然柔软得不像话,轻轻一捏,就能捏出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意来。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裴容感到退却,他开口想说出告退的话来,段景洵已经把茶杯递了过来。

渴了都不知道喝水的吗?

裴容呐呐地接过茶杯,也忘了先前说过的不渴,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浸润过他烫得厉害的五脏六腑,可热度却并没有因此退却,反而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有越烧越烈之感。

明明从前吵着喜欢段景洵的时候他也从没有这般过,裴容既慌又乱,完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裴容喝完了茶水,也还握着茶盏不松手,段景洵只得低声问道:裴容,你还渴吗?

裴容抬眸看他,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却依然不肯松手。

段景洵只能拿过裴容手中的杯子,指尖不经意触碰过裴容的手背,发觉是一片滚烫。

再然后,只听见咔嚓一声,茶杯突然从裴容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裴容几乎是马上就把手背在了身后,方才段景洵碰的那一下,已经叫他承受不住了。

好像所有的炙热都涌向了被段景洵碰过的那片皮肤,再以更加猛烈的姿态重新冲向他的五脏六腑,他只能缴械投降。

裴容呆呆地看向段景洵,想说些解释的话来,却见到段景洵皱起了眉,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太太子!

裴容蹭地一下站起身来,面红耳赤道:我我先回去了!

你突然这样子,叫我怎么放心。段景洵也站起来,说道:我送你回去。

裴容也没力气再说出拒绝的话来,他拂过手背上被触碰的皮肤,很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走出东宫,裴容一路上眼睛都盯着地面,看也不看段景洵一眼,就连迎面走来个小太监也没发现,还是段景洵拉了他一把,裴容才停了下来。

参见太子,容世子。小太监看起来是特意来寻他们的,低头喊道。

什么事?段景洵问。

奴才是重华宫的,五皇子听说容世子今日进了宫,特意派奴才出来,邀容世子前往重华宫一叙。

小太监的话暂时分去了些裴容的心神,想到上次见段月里的时候,对方身体不大好的模样,也不知如今好些了没有,裴容便没有拒绝,点头道:好,那你带路吧。

转过头,正对上段景洵的目光,裴容移开视线,低声道:太子,你

段景洵负手背在身后,面不改色道:正好我也有事去找五弟,就与你一同前去。

三人来到重华宫,段月里见到裴容时,只对他颔首示意,一张脸仍是那副冷淡淡的表情,只是眼神瞧着鲜活了许多,那是对待旁人明显的不同。

再看见突然来访的段景洵时,表情僵了一瞬,很快便隐了下去:太子今日怎么来了?

段景洵掸了掸衣袖,坐了下来:无事来看看五弟罢了。

段月里听闻,只暗自在心中冷笑。

几日不见,段月里看起来气色倒是好上了一些,裴容忍不住问道:五皇子,你身体可好些了?

段月里眼中浮现些许笑意,点头道:已好多了,想起你还未来过重华宫,所以才派人去邀你过来。

裴容也笑道:看你好了许多,我也放心了。

说完后,又忍不住看了段景洵一眼,对方的腰间正挂着自己送给他的那个药囊。

段月里又对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今天太子也来了,小安子,你去吩咐他们沏壶好茶来。

小安子垂头,应道:是。

这小太监皮肤白皙,面容白皙,唇角旁还有一颗小痣,从裴容身边走过时,裴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

五皇子,那个太监我是不是见过?

段月里神色不变,答道:从前在甘泉宫时,他便来过一次,也许你遇上过也说不定。

段月里这么一说,裴容就想起来了:对,我和那名小宫女一起碰到的。

裴容说完,才想起那名小宫女已经许久不见了,当初她在甘泉宫一个人跟了段月里那么久,怎么如今段月里来了重华宫,却不见了人?

段月里似是看出裴容的疑问,淡淡解释道:我身子一直不大好,太医说是在甘泉宫时落下了病根,芸香她照顾不力,母后便她罚去了别的去处,不跟在我身边伺候了。

说话间小安子已经端着茶水重新走了进来,他的步子又稳又轻,一个个给他们递上茶水,低眉垂目,模样看起来安静又顺从。

轮到裴容时,裴容低头,从小安子的手上接过茶盏,不经意地看了他的手一眼。

小安子的手和他的脸蛋一样白皙,正因为白皙,所以他虎口上的那道十字疤痕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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