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2 / 2)
你对他好像一直很有防备?姜苌黛很少见柳媚儿对一个人如此介怀。
哪怕是武迪那日险些伤了她,姜苌黛也没有听她向自己抱怨过一回。
可唯独宋远山,柳媚儿提的有些过于勤快。
我觉得他有些让人防不胜防,就像是藏在雾里一样看不真切。柳媚儿见过宋远山在官场交际往来。
宋远山好似跟每个人都来往密切,可实际上他的心思根本没有人能够知晓。
这种感觉很像黛姐姐呢。
姜苌黛探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头笑道:他可不是什么雾里花,而是绵里针才对。
柳媚儿探手握住黛姐姐的手放入被窝里应:嗯,也是。
绵里针,宋远山看起来温和的就像一团没有伤害的绵花,可实则他一道冒出藏在里面的针,恐怕都得被扎的满手是血。
当初的士族官员和元家哪个不是血淋淋的教训。
当屋瓦砖墙上堆积的大雪越来越厚时,除夕夜宴当日已然来临,姜苌黛尽可能装扮的华丽好减轻武家兄弟的防备心思。
公主府内的柳媚儿看向衣着华美的黛姐姐眼睛都移不开低低问:我真的不可以去吗?
姜苌黛坐在软座迎上柳媚儿软乎乎的目光,心间也是软的一塌糊涂。
只不过今夜可不是寻常宴会,刀关剑影危险在所难免,姜苌黛不想将媚儿置于险境之中。
你一向不喜欢宴会的繁杂,还不如好生陪同常氏守岁自在些。姜苌黛移开对视的目光故意忽略她的心思。
柳媚儿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饮茶的黛姐姐,好一会也没再出声。
屋外的风稍稍小了些,只剩下雪花细碎的落在屋檐上的声响。
我会早些回来陪你,好不好?姜苌黛不忍心看她失落,偏头看向趴在矮桌的人,探手指腹触及她的面容。
柳媚儿被这般哄人的话语弄的很是害羞,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会特意需要人陪啊。
可是柳媚儿无法拒绝黛姐姐的温柔,眼眸明亮的迎上画着精致妆容的黛姐姐应:好。
姜苌黛见她乖巧的应着,心里又有些愧疚的紧。
自己实在太忙了。
朝堂的政事永远都没有尽头,姜苌黛不舍的用指腹描绘她的面容,恍若一眨眼,她就从还只会牙牙学语的小粉团变成现如今亭亭玉立的娇艳花朵。
一年又一年,人生能有几年与她相伴呢。
黛姐姐?柳媚儿隐隐感觉到黛姐姐的心思变化。
姜苌黛缓过心神来应:怎么了?
柳媚儿端坐在身侧,又细细打量一番应:方才以为黛姐姐在想别的什么重要的事呢。
嗯,确实是很重要的事。姜苌黛两世都在为姜国大业奔波劳碌,可是现如今有了她,心里却生起几分退意。
她正值大好年华,若自己总是忙碌政事,想来又会错过她这段最好的时光。
逝去之日,不可追也。
那是什么?柳媚儿好奇的询问。
黛姐姐眼眸就像深邃的洞穴,神秘却又让止不住多看两眼。
我在想媚儿的将来。姜苌黛觉得自己或许是老了。
否则怎么会越发怀念从前的过往时光呢。
柳媚儿被那深邃的眼眸看的小心肝儿乱颤,整个人还有些懵。
方才黛姐姐说的重要事是指自己么?
媚儿假若不做官,你想做什么?
我想柳媚儿有些腼腆的看了看端坐的黛姐姐,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要能跟黛姐姐和娘亲永远待在一块就很好了。
就这些么?姜苌黛虽然知道柳媚儿一向性子单纯,可没想到她要的这么简单。
柳媚儿点头应:嗯。
随着窗外变得有些暗时,鞭炮声亦随之响起,姜苌黛偏身看了看窗外收回手沉静道:我该出发了。
从公主府出来的车马缓缓行驶,柳媚儿在府门前相送,漫天的雪花飘落至衣衫时还有些凉。
直至看不见车马身影,柳媚儿撑着伞慢悠悠的回驸马府。
心想如果黛姐姐不那么忙就好了。
除夕夜还要应酬百官宴会,柳媚儿既心疼又担心。
夜色笼罩住都城,爆竹声越发响彻,随行车马穿过街道,姜苌黛挺直沈北端坐马车,抬手将帘子撩开看了看那绽放夜空的烟花。
七色烟花是今夜姜苌黛特意订制的信号。
王宫宴会如常展开,姜苌黛发现皇帝并未出席,年幼的太子则坐于另一侧。
武家兄弟跟随太子一侧,不少朝堂大臣们互相道贺祝酒。
歌舞升平之时,正是一派热闹景象。
姜苌黛望着不远处绽放的烟花,隐约的听见太子被武家兄弟哄得笑个不停,好似全然忘记现下皇帝还病重在榻。
宴会周围的禁卫军把守森严,看来武风还是警惕心极强的防备着不测。
姑姑,平儿敬您一杯。太子捧着酒恭敬的走上前,可端着酒盏的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姜苌黛探手接过酒盏,眼眸饶有深意的看向不远处的武家兄弟。
太子有心了。姜苌黛将酒盏放至在面前,只不过姑姑近日身子不适,这杯酒就免了吧。
现在自己是武家兄弟想要夺权的最后一步障碍,若是能杀了自己,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大抵这举动出乎太子的设想,太子茫然的回头望了望武家兄弟。
武风只得迎面走来笑着说:长公主这些年为姜国王朝鞠躬尽瘁,太子现如今已经懂事,不如让其执政吧?
武统领所言何意?姜苌黛敏感的观察朝堂大臣们的面色。
陛下现如今病重在榻,已经不能再执政,而太子又有我兄弟二人辅政,长公主辅政多年想来应是累了啊。武风言语里已经流露些许杀意。
姜苌黛看了看躲在武风身后的太子出声:累,确实是有些累了。
武风眉眼有些松动,误以为长公主是要妥协放权。
本宫想去看看陛下,太子可愿随同?
当然。武风正愁没机会杀了长公主。
太子就这般被推着随行,三人一道离开宴会,大臣们看了看四周的禁卫军心中纷纷担忧的紧。
看来今夜是要变天了。
皇帝居住的宫殿就在王宫正中央,长长的宫道笔直的穿过,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时。
最后一抹紫色烟花绽放时,炮竹声声响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宴会耽与声乐的武风被那佩戴面具的舞女抽刀没入身前,手中的白玉酒盏哐啷掉落在地。
大臣们惊慌失措的不敢动,四周的禁卫军很快悉数倒下。
岳月探手摘下面具,抽出满是鲜血的长刀,偏身看向不远处清点人数的容悦笑道:我刚才跳舞跳的还可以吧?
容悦看着侧脸沾染鲜血的岳月应:马马虎虎吧。
小妮子长的是挺水灵,可惜性子太差劲了。
哎,我这么好,你还嫌弃!岳月恼羞成怒的追着容悦数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