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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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长公主对他特殊?不过是风月鄙陋之人,有何资格,会让那满身傲骨威然的女子,对他特殊?

思绪翻腾,各种深邃阴沉之意肆意在脑中蔓延。

若说不恼怒,无不平,自然是不可能,恰巧,此际的他,心思皱缩摇晃,甚至是破天荒的妒嫉,甚至,不甘醢。

他捏在江云南脖子上的手指越发而紧。

江云南气喘不及,面颊因窒息而憋得通红,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是勾唇带笑的朝展文翼望着,那深邃迷离的瞳孔里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调侃与讥诮,似在笑他不过是随意假威,根本不敢动他一般。

展文翼面色越发一沉,冷冽如刀的目光在他面上扫视,待得片刻后,他扯着江云南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拉近,森然的瞳孔径直迎上江云南那双讥诮带笑的眼,阴沉沉的道:“纵是你巧舌如簧,善于攻心,但本皇傅,自不会着你的道。本皇傅之人,虽不喜杀戮,但自然也有惩人虐人之时,而今你虽身份特殊,本皇傅奈何不得你性命,但若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苟延残喘的吊着一口气,倒也有这本事。缇”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斜眼阴沉的凝他,“你可要试试?”

江云南瞳孔蓦的缩了半许,妖异的面容不正常的通红,喉咙受制,说不出话。

则是片刻,展文翼蓦的松开了他的喉咙,修长的指尖并顺势朝他一推。

江云南身子顿时踉跄不稳,当即后退,差点便要摔倒在地,则是下意识伸手扶住了路旁的矮树,才堪堪稳住心神。

他面上笑容分毫不减,只是不知为何,嘴角竟稍稍染了几缕血。甚至于,他那被割腕的手,此际再度有鲜血滴落,在这灯火阑珊的氛围里,桂影斑驳,他手腕处溢下的血一滴一滴的印在了地上的青石板,瞬时之中,妖异鬼魅,赤红妖娆。

然而,江云南似若不知流血一般,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漫不经心的抬起理了理满身的袍子与随意垂落的墨发,甚至面颊上都被他的手沾染了大片血迹,他竟也浑然不知似的。

“皇傅的手段,江云南自然不想尝试。只不过长公主,江云南自也不会让给你。说来啊,江云南风月半生,倒也从不曾对任何女子真正动心,而今既是倾慕上长公主,江云南与皇傅一样,对长公主都是志在必得。只是,皇傅是想当长公主驸马,是想占有长公主,而江云南不同,江云南仅是想服侍在她身侧,日日守着她便成,也不计较名声。是以,江云南如今虽是身份卑微,但说不准那日,江云南便也能真正入驻长公主后宫,而皇傅今日这话,说得也为时尚早了些,毕竟,不待结果真正出来,此际一切的威胁之言,都不过是自乱阵脚的笑话罢了。”

自乱阵脚。

短促的几字,无疑令展文翼越发不满。

早就知江云南嘴皮功夫了得,但却不知,这江云南竟会如此胆大。

他并未立即言话,深邃阴沉的目光肆意在他身上流转。

江云南又伸手抚了抚略微后痛的脖子,兀自而候,待见展文翼半晌不言,他便将手自然而然的从脖子上放下,随即朝展文翼勾唇轻笑,“皇傅若无别的吩咐,江云南便告退了。江云南如今的身子可是关乎皇上安危,是以,江云南需及时去太医院包扎伤口,免得身子骨出现问题,惹长公主担忧呢。”

这话刚落,展文翼便阴沉幽远的出了声,“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将本皇傅的话听进去了?亦如本皇傅若让你离长公主原点,你是做不到了?”

江云南站端了身子,柔柔而笑,“情已动,何能不争取。皇傅都不愿放弃,江云南,又如何要放弃?”

“不后悔?”

展文翼森然无波的扫他一眼,随即目光微抬,幽幽的凝向了前方小道的夜色尽头,再度出声。

江云南自也知晓展文翼这话的威胁之意,只不过,箭在弦上,便只能发出,更何况,这展文翼若要与他斗,自也是不自量力。

毕竟,虽出身大家,乃京中第一公子,看似温润儒雅,只可惜,如此见惯了各种风云之人,却是会因一个女人而乱心。

如此,既是心已乱,他又如何敌得过他江云南。倘若展文翼要对他动手,他江云南,自也不介意煽风点火,彻底将他展文翼点起的这场火,放大,蔓延。

“不后悔。”

他默了片刻,薄唇一启,从容温柔的朝展文翼回了话。

展文翼瞳孔微微一缩,未再言,虽满身的淡定平静,但内心深处,早已沸腾云涌,煞气磅礴。

这江云南,是在找死。

夜风簌簌,卷了几缕淡香,皎月清辉万里,竟越发衬得周遭清幽深沉。

眼见展文翼再度沉默,江云南面露讽意,此际也不打算再告辞出声,仅是懒散转身,踏步便走。

直至,江云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尽头,展文翼才稍稍抬眸,目光朝他消失的方向凝了许久,温雅俊朗的面容,森冷如刃。

夜色,深沉。

思涵回得凤栖宫,满身疲倦,躺在榻上便极为难得的全然睡着。

翌日,早朝过后,她甚至未及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便往幼帝寝殿行去,也不知那江云南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在通往幼帝寝殿的那条必经的长廊上,站着等她。

他今日依旧一身大红,衣衫薄如蝉翼,领口拉得极低,浪荡风月的展露半截胸膛。他那双修长的眼,风情不浅的朝思涵凝着,那神情中夹杂的柔和缠蜷之意,无疑是勾人魅惑,令人心生涟漪。

思涵瞳孔微缩,继续往前,待站定在江云南面前,他则率先朝她盈盈一拜,娇柔扭捏的道:“江云南拜见长公主。”

“你怎在这儿?”思涵下意识朝他那半截露在外面的胸膛扫了一眼,低沉无波的出声。

江云南笑笑,并未耽搁,当即缓道:“江云南专程在此等长公主,欲与长公主一道去探望皇上。江云南昨夜在御医那里听说,若有人中了蛊毒,且那蛊毒需得以人血而缓解的话,自当是每日都得饮血半碗,如此,安可延续性命,直至,蛊毒全解。”

如此说来,这江云南站定在此等候,便是主动前来献血的?

思涵眼角蓦的一挑,一缕缕深邃幽冷之色在他面上落定。

江云南似是知晓她心底的揣度一般,柔然而笑,“长公主料得不错,江云南此番来,的确是主动来鲜血的。江云南本是卑微鄙陋,若有帮得到长公主与皇上之处,自也是江云南之幸。”

他言语平缓柔腻,瞳孔中流光浅浅,并无半分不妥。

思涵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眼角稍稍一挑,“走吧。”

她并未拒绝,而今幼帝蛊毒加身,这江云南若能主动献血,那便是最好不过。只是,这厮也非宽宏仁义之人,如今突然这般主动,又是为何?

思绪至此,思涵也不打算揣着,待得足下往前,江云南也跟随在后时,她头也不回的淡问:“好歹,你身上之血对你自是极为珍贵,你如此大义的献出,本宫且问你,你想要何等补偿?”

她终还是相信这江云南如此主动,定是心有目的的。

奈何,这话一出,江云南则柔然轻笑,“长公主也说江云南大义献血,如此,江云南此举,不过是义举罢了,并无所图。”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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