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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起拍着它没有伤口的地方笑道。
圆滚滚的小肚皮因为他的动作一鼓一鼓的。
八十九有点冒火,它觉得自己更热了,却又找不到原因。
异种与野兽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智商,或许野兽在被人摆弄腹部的时候会本能的发起攻击,可它在迟疑一秒后却感觉到了这个怪人在帮自己处理伤口。
八十九盯着这人专注的脸,感觉身体里像有一千只讨厌的蚂蚁爬过,麻麻软软的,叫它想要吼叫,闻着这人的血味又叫不出来。
行了,走吧。
徐南起最后揉了一把小怪物光不溜秋的头,颇有些遗憾的眯了眯眼。
他琢磨着,要是这小异种有身毛发,那肯定是柔软的,想让人一头吸进去的感觉。
可惜,看起来他是没这个机会了。
被冒犯异种干巴巴扭过头来,冲压在身上的人类吼叫了一声,嗓音比起之前来绵软了一百个度,或许它自己也察觉出来了,等感觉到少年压在自己四肢上的力道一松,立刻从他身下狼狈逃窜了出来,一边虎视眈眈的向后退着,一边抖了抖身子。
徐南起完成任务,从地面上站直了身子,因为小家伙这个天然堵血剂的离开,他被咬伤的那条手臂淅淅沥沥的开始渗血,道道血痕顺着白皙纤细的手臂滴落在沙地上,很快就积了一小滩,看起来还有点吓人。
徐南起苦笑着用袋子绑住自己的伤口,深深觉得现在不是个继续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他朝一侧低吼着的小异种看过去,还安好的手臂摆了摆手,语气不太善良道:乖儿子,等着你爸爸我明天再来看你。
徐南起算计着,来一次丢几百毫升的血,他就是带个血葫芦也撑不了几回。
少年在异种的盯视中半蹲下,把染上血液的沙子土壤收进袋子中,然后咬着系在手臂上的绳子,把伤口缠得更紧些。
他不能叫血腥气引来别的异种,小家伙看起来成长速度很快,可徐南起拿不准其他异种的能力,更不敢拿可能留在这里的成年低级异种来拼运气。
生气归生气,自己的崽子,还是要自己护着。
少年转身离开,后背没有任何顾忌的露在异种身前,他撑着受伤的手臂,血滴染透了拉下来的衣袖,却没有再滴下来一点。
这人带着一身伤回去,连残局都给收拾了。
八十九视线紧紧跟在那个怪人身上,直到那人挥着手臂的影子一丁点也看不着了才缓缓收了预备攻击的动作。
小怪物后肢坐在地面上,两个前肢抓着土壤,幽绿色的瞳孔涣散着,像在思考什么一样。
半晌,它忽然低下头在地面上嗅了嗅,而后两个耳朵平和的贴到了脑后,细长危险的瞳仁缓慢变成了两张碧绿色的大饼,试探着踮起前爪来,犹豫再三,最后悄悄放在在少年血液刚刚洒落的地面上,碰了碰。
温热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等着后悔吧小黑孙儿= =
哔哔嘚嘚:给小黑球一点时间,它会是最贴心的小混蛋
第12章
我靠,南起,你被攻击了?!
被玩心大起的小黑豹缠得四处乱躲的林河两手抱着树干,隔着老远就看到捂着手臂朝自己走来的兄弟,去时候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半个手臂都被血液染得透红,明晃晃的彰显着刚刚发生的恶战,他顿时惊得大叫起来。
树下边的守着的小豹子正懒散的嘤嘤叫着,被他一吼吓了一跳,不太满意的伸展着细长的身子抻了个懒腰,而后慢吞吞的扭身朝来人看去,圆滚滚的两只小耳朵抖了抖,动作懒散中又透着优雅。
在看到熟悉的来人后顿时不等着树上的那个傻猴子了,懒洋洋的迈着小猫步走到徐南起身边,绕着他的腿转了半圈蹭了蹭。
果然是猫科动物,连爱好都相同,亲人性也是一等一的高。
徐南起摸了摸小豹子的头,忍不住有点羡慕。
他想着小异种哪天也绕着他的腿磨蹭着,一边发出嗷嗷细声细气叫声的画面,只一秒钟,想象中的小异种瞬间就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吼着要吞掉他的巨兽。
徐南起:
想想着又有点好玩,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把脑海里生动形象的画面给甩出去。
吵了个架而已,
徐南起手脚轻轻的推开试图朝他受伤的手臂上闻的小豹子,一边坏笑着朝树上的林河看去:我看你倒是被逼得下不来树。
林河清楚他的性格,别说是手臂流了点血,就是缺了块肉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笑出来。
他气不打一处来,抱着树滑了下来,两步并作三步的朝徐南起走去,一把拉开他的袖子,几个血窟窿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他妈怕是被什么东西死咬着没撒口才能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林河气得要死,又怕把他给弄疼了,嘴里骂骂咧咧:我就一小会儿没跟着你,你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也是牛!惹谁去了!
还用绳子捆着,你是真不怕感染什么病毒!
徐南起,我他妈真是服了你了!
林河吵嚷着,眼睛都红了。
连带着被夹在他们中间好玩的小黑豹都被他的吼声给震得瞪圆了眼睛,瞬间跳出了这两人的包围圈,同时警惕的低吼了两声。
干什么,把崽子都给吓着了。
徐南起受不得林河这个样儿。
他挠了挠后脑勺,因为躲着视线微微下垂的眼尾难得显出几分无措来。
E区的人,从来不在乎自己这条小命,活着就及时享乐,半死不活了也不能漏出来一点怯弱,否则马上就会被虎视眈眈的下位者拆穿入肚,在E区失去了所谓的地位,那才真的是地狱。
林河这个糙汉平时大大咧咧的,在这方面却格外上心,看徐南起这个死样他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恶狠狠的朝他完好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拧的这人鬼叫着跳起来要揍他才把绑在徐南起手臂上的绳子拉开,因为过了点时间又勒得紧,甚至带下来一点血肉。
林河看得肉疼,更加气不顺起来,他嚓一下把自己身上的T恤撕了一条下来,绕着徐南起的几个血窟窿松松绑住,动作凶狠有力。
徐南起被他勒得鬼哭狼嚎。
闭嘴!听着心烦。
林河骂道,手下力道却轻了点。
再轻,能轻到哪去,伤口是实打实的。
这玩意是有多恨你啊。
林河盖上少年身上最后的一个血窟窿,忍不住暗骂了句。
看这力道,那东西恨得别是徐南起把人家到嘴的食物给抢了。
抢食倒是没有,捅咕了一番却是真的。
徐南起想起小怪物凶狠的模样,小家伙体量不大,可脾气是一等一的暴躁。
他闷闷笑了声,又被气急的林河照着后背来了两拳,于是只得假模假样的喊疼,林河这才觉得气消了点,道:你还知道疼,我该表扬你吗?
那必然是不用的,我兄弟做什么不对!
徐南起夸人的话张嘴就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慈悲菩萨,挨着一身血,哄完这个还得哄那个。
被哄的糙汉勉强忍住了再训他一顿的欲望,徐南起这个人,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认真又正经的应着,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生气,时不时都是笑模样,看着就是个没一点脾气的人,可实际上却撅得厉害,轻易掰不动他认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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