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一夏至一百九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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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愧,总觉得还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于是定了定心神,上前道:“我替九兄去查明真相。左右我如今不得去凉州,只能称病在家避嫌,由我去查最为妥帖。”

裴渊注视着他,目光深深,“此事关系重大,你万事小心,切勿鲁莽。”

谢攸宁颔首。

关内以西,陇右以北,渡过黄河便是河西道地界。

河的这头重兵把守,河的那头也早已经增兵,相互对峙。

形势还算平静,到目前为止,双方各干各的。可各自心头都清楚,要打起来,也是一瞬间。

渡口关停,船只不能往来,商队被困在此处,

渡口边的小镇一时人满为患,驿馆塞不下这么些人,睡大街的不计其数。酒肆更是前所未有地热闹,可谓一桌难求。但饭还是吃的上的,就是不得不端了碗,蹲在门外吃。

能坐在大堂里的自然身份非同寻常。一眼望去,清一色的甲衣,都是奉令来捉拿裴渊的金吾卫。

一个将官呷了一口酒,啐道:“还说那九殿下没有反心,人家人还没过河,工事就早早筑起来了,谁干的?不就是他的部下。人家早谋算过了,风声一旦不对就立马即刻断绝道路,摆开阵势。如今看这模样,我们要打过去也难。等黄河结冰了兴许有些许可能,现在要打我才不想打。”

“你还有这点侥幸?”另一人嗤笑道,“人家河西道的军府去年从冬天打到春天,从凉州打到高昌,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冰封算什么,我听说,九殿下那边有十分强劲的床弩,便是射不过河来,弄个半渡而击,谁又能奈何?照我说,朝廷还是赶紧议和吧,自己人打自己人,怪没意思的。”

“我说也是。而且,这九殿下到底打不打算过江?半个月了,鬼影也没有,让我白守了那么多时日。有这么逃命的?别是去游山玩水了吧?”

二楼雅间里,裴安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外头的议论,笑了一声。

“太子对付三弟可谓狠绝,但对上九弟还是嫩了些。”他摇头,“三弟也是可惜了,到底空有志向纸上谈兵,太沉不住气,竟折在了太子手上。”

石稽道:“三殿下毕竟不曾像二殿下这般在外历练多年,太子纵然行事愚蠢,也是出生开始就与人争斗的,耳濡目染,怎么没有些机敏?照小人说,三殿下接近太子,自以为找准了时间,可外人看起来甚是刻意。”

确实,裴安晃了晃酒杯。他听闻裴珏和太子走的近时,也甚是错愕。再一联想裴珏的城府,也就知道他安了什么心。

“就是没想到他连殷扬都拉拢了。手可真长。”裴安啧啧道,“太子可谓损兵折将,看如今连个给他出主意的人也没有。要抓九弟,怎能到这里来抓?若非提前知情,我还以为是来抓我的呢。”

石稽噗嗤一笑,“太子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按理,九殿下逃亡,确实得尽快赶往凉州,经此渡口也是最快的途径。”

“却不是最安全的。”裴安转而问道,“如今他到了何处?”

“看手上的消息,九殿下应当计划绕道朔方再折返凉州,算脚程,这几日怕是刚刚推却了八殿下的盛情款待。”石稽叹道,“九殿下果然是果决之人,常娘子出了那样的事,他还走得掉,我以为他要折返东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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