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七夏至一百七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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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监莫担心,此处是东都,我不至于无处可去,就此拜别。”她说罢,和朱深微笑着颔首,转身随袁承离开了驿馆。

窗户又重新合上,漏入一丝夜风,吹落一片菊瓣,仿佛不曾有人来。

接踵而来的红白二事,仁济堂忙得抽不开人手,南市的总堂已经关门谢客多日。

一群鸽子在夜空中噗嗤飞过,不见痕迹,留下一片鸽哨的声音。

袁承匆匆穿过巷子,走进一处小门,七拐八绕,到了掌门的书房门前。

晚云将一张写好的信纸一读再读,觉得无误了,才将信递给袁承,道:“速传二殿下。”

袁承应下。

那信纸是特指的,很薄,折起来,能收进一只指节大小的小筒里。

收好之后,袁承却皱皱眉,道:“小人有个忧虑。这信封是飞往京师的,须由京师的暗桩探清二殿下所在,再传信过去。如今这个形势,若京师的暗桩被控制,这信兴许会在京师被拦截,或是暗桩尚能活动,却寻不到二殿下的去处。这封信恐怕难以传到二殿下手上。”

晚云却不担心这个,道:“阿承可还记得,京师来人只说三殿下为副司?这说明二殿下纵然被调离京师,可他还是名义上的司主。二殿下执掌暗桩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信道是皇城司的根本,若丢了信道,他这司主也就彻底被架空了,当着还有甚意思?二殿下非等闲之人,野心大的很,不至于被人踹了一脚就爬不起来,他自有他的办法,且就这么传,无碍。”

袁承颔首,转而又想到,“可就算如此,娘子怎知二殿下得了信必定会赴会?毕竟如今时局纷乱,他何不暂避锋芒?”

“他不得不来。”晚云说罢,将另一封新递给袁承,“此信速传魏州,给旺叔。”

“父亲?”袁承诧异道。

晚云颔首,徐徐道:“旺叔上个月领了皇城司之命,前往魏州查水患之实,此前听师兄说,案件虚实已经查明,且拿到了证据,只是尚未送入京师。这是二殿下经手的第一个大案,不容有失。可他这一走,这案子的证据就会落到三殿下手里。”

“那功劳也会记在三殿下的头上。”袁承接着道。

“是,也不是,只在三殿下一念之间。”晚云冷笑道:“你忘了三殿下是谁的人。这案子,他若是真心帮太子,会将这案子压下;若不是真心,这会成为封家和太子落在他手上的把柄。不过无论如何,对二殿下没好处。”

袁承了然:“那娘子的意思……”

“二殿下知道利害。”晚云道,“他若还想留在京师,这证据便是他立功的机会。他得知了这证据在我手上,自然明了一切还有翻篇的可能,便一定会来找我。”

袁承想点头,却又觉得此事有些托大:“若二殿下另有打算,不来呢?”

“他不来,我不过少了个帮手,还可以再找别人。可于他就不同了。”晚云道,“莫忘了暗桩都在谁手上。如今有个三殿下跟他争权夺利,仁济堂如何站队,无论是对二殿下还是三殿下,都很重要。若我等站了三殿下,损失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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