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七夏至一百七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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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点点头,道:“如此,先谢过阿监。明日阿监入了宅子,能否转告宅中守将,说我四日后在渭南城的官驿恭候三殿下。”

朱深露出讶异。

“娘子要见三殿下?”他问,“为何?”

“阿监,是三殿下要见我。若我不去见,师兄兴许就回不来了。”

晚云看朱深微微蹙起眉头,似颇为烦忧,于是安慰道,“阿监,若论私心,我也想去见一见三殿下。我不怕见他。他若为副司,日后仁济堂便少不得跟他打交道的时候。他怀了什么心思,对仁济堂看法如何,还是要见了面才好摸清。”

朱深又问:“那为何定在渭南,而不入京师?”

“我不能去京师。”晚云轻轻摇头,“阿监知道,九殿下已经回京了,他的处境已经如此艰难,生死关头,不能再分心插手我的事情。阿监,一码还一码,我的事还是让我自己来了结。”

朱深叹息道:“可你需得知,世上万事,向来有因有果,没法彻底分清。你是不想连累九殿下,可事情未必如你所愿。这三殿下与太子走得近,他要见你,恐怕目的还是九殿下。”

“我知道。”晚云沉默片刻,“这也正是我要见他的原因。圣上将他任命为副司,可见将来他在皇城司之中亦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人,如果跟太子站在一起,无论对付的是对九殿下还是对仁济堂,都颇为棘手。如今师父才走,他便已经将手伸到了我师兄身上,可见此事已经盘算良久,避无可避。他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须得见上一面才能知道。”

朱深沉沉凝视她。

昏暗的烛盏旁,她着了件白色狐裘,一张小脸上神色平静而坚毅,与当年的常仲远有些神似,却又大有不同。大约是年轻的缘故,她不似她父亲那般深沉,性情更为热情直接,更易懂,也更叫人疼惜。

心中长叹一口气。

这样好的女子,可惜了。

常仲远当年和皇帝交好的时候,朱深是看在眼里的,交恶之时的桩桩件件,也至今历历在目。

而另一头,裴渊是他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视如亲生。

晚云和裴渊的事,朱深一直想帮,可能帮的亦十分有限。毕竟他只是皇帝的近侍,手无实权,全靠脸面,别人听他一句也是给皇帝的脸。他向来谨小慎微,知道许多东西向来不属于自己,因而从不枉用,才能自保到今日。

而眼前这常晚云,也懂的这些分寸,所求之事件件是他力所能及,从未叫他为难。

知礼法,懂进退,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可太少见了。

“九殿下得你为知己,何其幸也。”朱深感慨了一句。

晚云一怔,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她只向朱深一礼,“方才之事,便拜托阿监。夜深了,晚辈不扰阿监歇息,就此作辞。”

朱深赶紧道:“夜露深重,你何不在驿馆歇下?此处有我在,他们不会乱闯,你亦可以安心度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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