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六夏至一百七十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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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方才也说了此事。只是那将官咄咄逼人,一度要动手。照我说,赵允一干人在,他们并不是我们的对手。只是掌门说,老掌门刚去,门上不宜见血,还是亲自走了这一趟。”

晚云知道王阳说的不错。若此事动起手,并不能息事宁人,若他们再来第二回、第三回就不是这个架势了。

“娘子。”袁承道,“掌门毕竟手中还执掌着仁济堂,诸暗桩还听令与他,那三殿下也不能将师兄如何。小人还是带娘子到乡下的庄子里暂且避祸,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吧。”

晚云却摇摇头,目光冷下来:“他们既要找我,就会找到我为止。他们能耗,我们却耗不起。仁济堂正在掌门交迭的关键时候,人心最容易散,师兄须得尽快回来。”

“那娘子之意?”

晚云看向窗外的月光,脑子里不停搜寻着这些日子见过的人,究竟谁能帮忙……

目光倏而一定。

“阿承,”晚云道,“朱阿监如今何在?我要见他。”

驿馆里,朱深已然入睡。

因得多年侍奉着皇帝,他睡得很浅,只一两声狗叫便能叫他吵醒。

朱深微微睁开眼,见天色未亮,便想再睡一阵子,却又听窗户一动,似有动静。

他手指一动,已经下意识地握紧枕下的匕首。

“朱阿监,”未几,一个声音轻轻道,“是我,晚云。”

朱深认得这声音,随即坐了起来。

窗户打开,两个人影溜进来。

袁承就着火折子点亮了蜡烛,朱深看见晚云着了氅衣,站在他床前。

“深夜叨扰阿监,晚辈愧疚。”晚云向他一礼,“只是仁济堂遇到了棘手之事,晚辈寻思,当下也只有朱阿监能助一臂之力。”

朱深没有计较,只问:“出了何事?”

晚云于是将今夜之事告知朱深。

朱深是皇帝近臣,又与文谦交好,晚云猜他必定也知晓皇城司底细,于是并未有些许隐瞒。

果然,朱深听罢,露出怒色。

“竟有此事!”他拍案道,“有恃无恐,无法无天。”

说罢,他看向晚云:“王掌门现在何处?”

“还软禁在宅子里,听闻天一亮就出发。”晚云道,“阿监,师兄身为掌门,此时若离开,只怕连师父的丧事也无人主持了。但此事既然是太子的人做的,阿监亦不好当面对抗,晚辈想,陛下今日追封了师父为卢国公,能否请阿公天一亮便到宅子里,让师兄入宫谢恩?这样师兄进京便有实名,我姜师叔应对起来也要容易些。”

朱深听得这话,目光亦是一亮。

“娘子不愧是文公的弟子,此法甚好。”他赞许道,“我便依娘子所言,把阵势做足了,他们就算知道其中有鬼,也不敢阻拦。我这几分薄面,对付他们,乃绰绰有余。”

“多谢阿公。”晚云向他一礼,犹豫片刻,又道,“晚云斗胆,可否请阿公再帮我第二个帮?”

朱深叹息一声,“我与文公是旧相识了,你们有为难之事,必定相助。娘子若有所求的,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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