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夏至一百六十(1 / 2)
因着文谦病况沉重,王阳和晚云一行,并不敢走得太快。
王阳是细心的,一路遣人先行,到前头的城池安排落脚之处,以免路上耽搁了行程。
两京之中,文谦交友无数,这一路上也有许多故交。每到一地,但凡报出文谦名号,下榻之处必是舒适,因而倒是不愁路上辛苦。
入夜,姜吾道寻了二人到屋里说话。
他对王阳道:“你师父的第二个心愿,是想亲眼看着你成亲,你意下如何?楠君可愿意?必定六礼未过,兴许会委屈她。”
“师叔且安心,”王阳道,“此事,我和楠君皆无异议。我明日便遣人快马至东都,请人先行筹备起来。”
“如此甚好。”姜吾道微微颔首,他随即看向晚云,却欲言又止。
晚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道:“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我也只想好好陪着师父,没有别的想法,师父亦不必多虑。”
姜吾道叹口气,知道多余的话不必说了,没有多言。
王阳和晚云从姜吾道那里出来,便往文谦的屋子去。
“你已经连续照看师父多夜,白天又要赶路,几乎没有歇息。”王阳对晚云道,“今夜便回屋歇着,我来照看师父。”
“我无碍。左右我不管事,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得靠师兄,师兄才最累。我也并非睁眼到天亮,看一会睡一会,并不累。”
眼看文谦的房门就在眼前,王阳犹豫片刻,将晚云叫住。
“晚云,”他说,“师父突然病倒,那日谯国公主将你接走后,我便没能与你好好说话。那日在百花宴上,是师兄心急了,逼着你在九殿下跟前说出心事来。师兄先给你赔个不是。”
晚云有些错愕,少顷,心头泛起些说不清的滋味,却带着一股暖意。
裴渊和王阳,无论她对他们说多少次,自己已经是大人,不必再事事让着自己,可他们都仍然照旧行事。便如那天的事,晚云早已经忘记,可这两人却先后又提起来,郑重其事地道歉,仿佛生怕她委屈。
“师兄不必给我赔不是。”晚云道,“将心比心,若我是师兄,也会着急的。”
王阳知她不会放在心上,可听她亲口这么说,心头还是舒坦许多。
文谦一朝病倒,门人心照不宣地将他视为正经掌门,大大小小的事都找上他。千头万绪,让王阳忙得抽不出空来照料文谦。幸好有晚云,将文谦这边的大事小情件件安排周道,又亲自将文谦照顾起来,这才让王阳省去了许多操心。
而他也深深知道,文谦撑不了许久,或许很快,这仁济堂就要靠他们师兄妹相扶相持撑着了。
“那就好。”他欣慰道,“可有些问题,我依旧要问明白。师父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叫你出了岔子。”
晚云望着他:“师兄是想继续那日的问题,问我是如何婚事不成的?”
王阳平静地说:“那件事我已经查明,你前几日频频独自外出,回家了不说话。其实你去见了二殿下,让他带你见了圣上。这婚事,是圣上亲口与你说不成的,对么?”
晚云不必想也知道,王阳手上有暗桩,想弄清这些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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