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1 / 2)
要不是归朴是你大师兄的灵力维系着,自然地不会伤害你,那么伤口再深一分, 你就真没了。薛明光絮絮叨叨不停,端着水杯回到床榻前,递给程雁书,喝水。
不接水,程雁书仰头定定看薛明光:我大师兄呢?
薛明光不答,却固执地把杯盏向他更递进一分。
程雁书抬手把那杯水打翻了:我大师兄呢?!
你小子脾气还挺大!薛明光瞪眼,却又在程雁书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视线中软了下去,他没事。
真的?
我骗过你?薛明光又恢复了瞪眼的气势,我骗过你吗?
倒是真没有
程雁书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薛明光的气结屏蔽在了他的沉思之外。
薛明光却不能罢休:我把你当真朋友,你呢?你可好?你和你大师兄纠纠缠缠,你要去死,你告诉我一个字吗?!你知道我看着你那瞬间我什么感受吗?你还摔我杯盏?
他说着说着更气了,愤愤地捡起那被程雁书打翻在地的杯盏,绝交!割袍断义!一刀两断!
对,我要绝交。割袍断义。一刀两断。程雁书仰起头,淡然重复薛明光的话,眼里有了些许凛冽的光。
什么?薛明光重重地把捡起来的杯盏顿在桌面上,你跟我绝交?
不是我不是说你。程雁书回过神来,看放在桌面上的杯盏,对着薛明光露出一个万分歉意的诚挚笑容,对不起,是我错,我不该瞒你,我也不该摔你杯子。
程雁书态度一软,薛明光又强硬不起来了。他悻悻然又拿起那杯盏,再倒了一杯水,递给程雁书。
你大师兄真没事。他说,万魔已出,魔魅之窟破了,他献祭也是毫无意义。宋执和你师尊一起破了若木之墨之阵,但他也受伤颇重,宋长老给他施了针,他心脉有损,总须得十天半月一月半年才能完全恢复吧。
虽然薛明光这个十天半月跳到半年的时间跨度过于不准确,但程雁书的一颗心到底是放回了胸腔里。
继而便是铺天盖地的委屈了。
你想去看你大师兄,就先把药喝了。薛明光指一指桌面上的药碗,又指一指药碗旁的一颗牛乳糖,那个,你大师兄给我的,说你喝药必须得有这个。
我不喝。我不想见他。程雁书抬眼,这才发现房间布置非常之熟悉。
这是,回四镜山了?
不喝我灌你。薛明光又瞪眼,你喝了药我就能走了。
走?去哪?
回泰云观。薛明光忧心忡忡地看看窗外,四极大阵发动了。魔气外泄,虽然还困在阵内,但足以滋生妖物。我得赶回去,一则时刻修补四极大阵被魔气侵蚀的漏洞处,三则捉妖。
那你为何来了四镜山?程雁书不解。
我御剑送你回来呀!薛明光把那碗药端起,塞到程雁书手里,当时铸心堂,你三师兄不在,大师兄也受了伤,宋执得赶回熏风庄主事,就安排我陪你师尊御剑送你和和你大师兄回四镜山。我得马上回泰云观了,你快点,把药喝了,糖都给你了,别跟我装腔作势。
我喝。但是我不要糖。程雁书接过药碗。
我算是明白你和你大师兄的关系了。薛明光把那颗糖不由分说地塞进程雁书手里,还耍花腔呢?你心上人不在,耍了没用。
不是。我和他他和大师兄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大师兄还是推开了他,还是骗他,他也不想要继续反复这样了。程雁书一口把药喝了,把糖顺手扔到床角,总之,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我现在完全醒悟了。你不懂。
我懂不懂的,随便吧。薛明光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笑得非常有内容的递给程雁书,和合之法,我拿到了。
诶?
这次是千真万确的和合之法。我仔细看了的。薛明光道。
程雁书迟疑着,接过那本册子,手指抚过封面,却不打开。
薛明光:难怪宋执不肯给我呢。修和合之法,必须得两人双修就是那种,双修,你懂吧?
程雁书缓慢而迟疑地点了点头。
而且双修的两人终身不得和第三人有鱼水之欢,不然会血脉倒错而亡。这个,完全就是为你和你大师兄量身定做的哇!就当做我的贺礼,拿去吧!
嘴角闪过一丝讪笑,程雁书抬起手,把那和合之法的小册子递回给薛明光:收回去吧,我不用了。
薛明光立刻震惊,甚至还震惊地做作地倒退一步,什么?为什么?
因为程雁书气力不继,举着和合之法的手垂落下来,又沉吟了一会,才道,你不是要赶回泰云观吗?
是的!薛明光泛起了得意之情,哎你不知道,白映风和你三师兄是我擒下的!我现在已经完全是被我三叔认可的少掌门了,我走路都可以带风了!
你走路本来就带风。程雁书想了想,道,薛少掌门,你现在回泰云观的话,能带我去吗?
可以啊!薛明光毫不迟疑地点头。
点着点着,却又一个急刹车停住了:你去泰云观?你不去找你大师兄吗?你们两个不是嘿嘿
不去体会薛明光那暧昧低笑的嘿嘿的含义,程雁书急欲下床,我不去找他。我跟你走。
诶?薛明光忙忙扶住因为动作剧烈而心口撕裂疼痛,不得不扶住床框的程雁书,你跟我走?
我大师兄,程雁书捂住心口,眉心紧蹙,他骗我。他答应我的事情都做不到。他老是扔下我。
可是,他也是为你好嘛。薛明光忙忙劝解。
凭什么他一个人决定什么是为我好?程雁书眉头皱得更紧,人家谈恋爱,我也谈恋爱,凭什么我就得谈出一种刀尖舔血的空虚?你想想,他背着我去死诶。要是宋少掌门什么都不和你说,自己就这么没了,你说,恶劣不恶劣?
恶劣!薛明光光速响应。
这么恶劣,我该不该罚他?
该!太应该了!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和他绝交、割袍断义、一刀两断。罚他一辈子看不到我,他才能体会到我那种失去的痛苦和恐惧?
是!
所以!程雁书一个咬牙,想要披衣起床,我们立刻走!
好诶等等!薛明光看着咬牙切齿却也痛苦万分的程雁书,忙忙又小心又强硬地把他推回到床榻上,等等!我不能鼓动你离家出走啊啊啊啊啊!你就是要走!也要等身体好点了再走!你这样子能御剑?你会从天外飞仙变成天外飞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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