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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林嘴角勾着,忍不住捧着陆潺潺的脸亲了几口,克制道,大早上的,不要乱来。

我没有乱来。陆潺潺撒娇,抬手摸江逾林的喉结,往下一点就是衬衣衣领和系得一丝不苟的黑领带。

陆潺潺凝视着江逾林,认真道,宝贝儿,晚上穿这个行吗?

江逾林笑起来,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这个思想啊

他又喂陆潺潺喝了几口蜂蜜水,再摸摸他的脸,问:怎么样,今天身体还难不难受。

陆潺潺仔细感受了下,除了没什么力气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不适,他笑着去勾江逾林的手指,完全好了。

江逾林摸摸他的梨涡,好乖。

今天江昌年生日,江逾林得回家参加寿宴。

陆潺潺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江逾林就在一旁婆婆妈妈地叮嘱。

午饭我都做好了,你自己稍微热热就能吃。

不管有没有胃口多少都吃点,免得等下胃疼。

外面太阳大,没事别出门,我晚饭前就能回来。

陆潺潺边喝粥边乖乖点头应着,听到这里忽然抬眼看向江逾林,你爸生日都不吃晚饭的吗?

江逾林坐到陆潺潺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喂了一勺粥到他嘴里,笑着说,我爸生日从来只开午宴。

陆潺潺愣了愣,也不纠结这些习惯,好吧,你还不走吗?不会晚了吗?

江逾林看了眼时间,发现确实不早了,也起身理了理衣领。

他拍拍陆潺潺的脸,最后叮嘱道,不许偷吃薯片知道吗?

陆潺潺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暗道江逾林怎么知道他想溜出去买薯片的?

最近陆潺潺似乎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突然特别喜欢吃薯片,一开始江逾林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偶尔会破例准他吃一点。

但陆潺潺胃又受不了,一吃就疼,渐渐的江逾林也狠下心,将薯片列为家里的违禁食品之一。

陆潺潺咳嗽一声,镇定道,知道了知道了,保证不偷吃,你再不走真要来不及了!

他确实不能再逗留了,江逾林叹了口气,在陆潺潺脸颊点了个吻,捏捏他的后颈柔声道,乖乖等我回来。

陆潺潺也凑上去,亲了亲江逾林的嘴唇,甜甜地说,我会的。

父亲的寿宴,每年都是一如既往的做作且无聊。

张琴月一手好厨艺做的菜摆上桌,都有些味同嚼蜡。

江昌年兄弟姐妹众多,每次都会坐满一整个大长桌。

席间欢声笑语不断,所有人都在互相敬酒。

江逾林随口吃了些东西,准备敷衍一会儿就先走。

这时最喜欢八卦的大姑忽然问江昌年,哥,你知道谢欢吗?

谁?江昌年皱眉想了想,似乎有点耳熟。

哎呀,大姑细眉一扬,小小的眼睛里散发精光,就是宋婉那侄女啊。

江昌年不是很愿意提到前妻,眉毛一皱,严肃道:好好的日子你提她干嘛?

不是她,是她那个侄女,大姑眼睛转了转,她侄女是个同性恋,最近都闹翻了听说。

真的假的,大姐你可别听别人瞎说。二姑在一边喝着小酒不太信。

真的,这有什么不能信的,大姑说着看向江逾林,小林应该也知道吧,不信你们问小林。

江逾林冷冷瞧了眼大姑,慢条斯理放下筷子不说话了。

大姑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说起来很难让人相信,她一个做长辈的竟然会被小辈儿一个眼神吓唬到。

但他哥这个大儿子确实从小就不太好惹。

大姑咳了一声,避开江逾林的视线,小林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她又环顾一圈周围的亲戚好友,面带嫌恶地继续说:同性恋啊,多恶心呐!

败坏家风,不知羞耻,我说哥幸好你当年跟宋婉离婚了,不然就她有这么个侄女,我们江家的脸都得给她丢尽了

听说当时是谢欢她爸直接撞破她和一姑娘亲嘴儿,这才闹开的,不然那丫头还瞒着呢

女的跟女的搞在一起,恶不恶心呐你们说

可是哥哥也和别的男孩子亲嘴了呀!席间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大姑话音戛然而止。

张琴月立即捂住江宣的嘴,训斥道:宣宣你胡说什么呢?!

江宣从张琴月怀里挣脱开来,一溜烟跑到江昌年面前。

江昌年顺势抱起江宣,沉着脸不说话。

原本闹哄哄的寿宴忽然静得可怕,大姑滴溜溜转着眼睛不敢说话。

江宣还赖在江昌年怀里继续说,那个哥哥长得可好看了,比我班上所有女孩子都好看。

哥哥亲了他好几次,妈妈也看见了。

江昌年面色铁青。

张琴月低着头不敢看他。

江逾林食指交叉扣在桌面上,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他甚至轻轻笑了笑,对江昌年说:爸,弟弟说的

住口!江昌年厉声打断。

他骤然起身,椅子在木质地面划出一道尖锐的响声。

跟我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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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江逾林跟进书房时, 江昌年正在窗台前站着。

书房里依旧是成排的木质书架和堆得密密麻麻的书,正中摆着没收的棋盘,香炉孜孜不倦地冒着细烟。

把门带上。江昌年低声说。

江逾林依言合上门, 走到江昌年身后, 父亲不说话, 他就不说话。

他顺着江昌年的方向看向窗外, 院子里的石榴树开花了,日光灼灼, 映得石榴花火红一片,上次冬天来的时候, 这些树枝还是光秃秃的。

是真的吗?江昌年声音有些嘶哑。

其实刚才在席间, 江逾林的表现已经算坐实了江宣的话, 可他就是不死心还想再问一次,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是个同性恋。

是的。江逾林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江昌年忽然转身, 指着江逾林的鼻子沉痛道, 你怎么突然就喜欢男的了?

他转身后站得偏了些, 遮挡住了窗外的石榴树。

江逾林有些遗憾地收回眼,看向江昌年轻声道, 我不是喜欢男的, 我只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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