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恶嫂手册 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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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桓慎面皮抽了抽,两手紧握成拳,搭在膝头。

卓琏心里高兴,话比平时多了些,继续劝道,“行之,珍惜眼前人,若是错过了,日后再是后悔也没有用。”

一边说着,女人一边拿起放在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金波。恰巧福叔回来,甄琳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她也不好继续开口,只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抿唇笑了笑。

城东一处颇为华贵的府邸中,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坐在榻上,脚边跪着两名女子,模样漂亮,姿态娇柔,但眉眼处却隐隐透露着丝丝惊恐,显然是怕极了。

其中一人颤巍巍地端起酒盏,送到赫连员外唇边,轻声道:“老爷,这逢春露味美至极,如今天气越发寒凉,快喝些暖暖身子,免得寒气入体,难以安寝……”

赫连员外也没拒绝,将浅金色的逢春露一饮而尽,血脉中涌动的热意让他格外舒适,像是回到了年轻时那样,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仿佛上了瘾,根本无法戒掉。

因此,就算府衙外的告示板上贴了文章,言道逢春露中加了附子,时常饮用会损害身体,他仍旧没有相信,反而日复一日地喝着,从来没有断过。

手臂搂住姨娘的细腰,赫连员外稍稍用力,拖着膀子把人扯到软榻上,刚欲翻身成就好事,却突然顿住了。

姨娘眼底透出几分诧异,刚想开口询问,温热的液体便滴在她脸上,带着浓浓腥气。

“血!有血!”

女人失声尖叫,如同受到惊吓的老猫,连滚带爬地从中逃了出来,守在门外的奴仆听到动静,急忙冲到卧房里,瞥见倒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发现老爷已经断了气。

转眼天色擦黑,两名姨娘跪在地上,面颊青紫,嘴角残留着殷红血迹,证明不久前遭受了毒打。

赫连夫人五官仅能称得上清秀,因年岁过大的缘故,眼角长满了细细纹路,这会儿挺直腰背坐在原处,抬手便将瓷盏扔了出去,碎片四分五裂,滚烫茶汤泼洒在细嫩肌肤上,两女疼得冷汗直流,却不敢吭声,只能咬牙忍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一直伺候在老爷身边,是谁给他下了毒?”

姨娘们不住磕头,发出砰砰的响声,哭道:“妾身与老爷同吃同住,再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生出下毒的心思、”

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尖利极了:“老爷每日都要喝逢春露,妾身记得,有人曾说逢春露中加了附子,那味药材毒性不轻,即便最开始没有发作,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保不齐积少成多,才造成了今日的恶果。”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出现的姓名都是编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鸭~

第34章

比起贪花好色的赫连老爷, 赫连夫人的手段更加令人胆寒,府里貌美的姨娘如春笋般一茬接一茬,却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出身普通的女子能做到这种地步,当真令人诧异。

指尖在桌面上不住轻叩, 她眼带威胁:“你们口口声声说老爷饮用过逢春露, 这话可得牢牢记住, 待会去到卓家,谁要是敢忘了半个字, 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闻得此言, 两名姨娘哆嗦地更加厉害, 不住点头称是, 那副模样比面对赫连老爷还要柔顺。

夜里不好行事,等到天亮, 街面上百姓多了,届时无论去卓府还是酒楼, 都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卓家几代人做酒水生意, 又是将军府的姻亲,称一句家财万贯也不为过,老东西虽断了气,但儿子还未及弱冠,总得替他考虑一二。

堂屋里未通地龙,只烧了火盆子,跪得久了便有一股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两名姨娘身上的衣衫单薄,隐隐可见肉光,这会儿说不出的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鸡啼声,赫连夫人站起身子,冲着管家吩咐:“走吧,带着她们去卓家一趟。”

府邸中的奴才不敢有丝毫怠慢,很快便准备好了马车,一路狂奔而去。

昨夜卓孝同翻阅古方,几乎没怎么阖眼,此刻正趴在书房中眯眼休憩,岂料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将他骇了一跳。

“进来,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急躁?”

自打苗平出事后,大管事的位置便换了个人。此人身量微胖,生了一副笑模样,名叫瞿福生,正是瞿氏以前带到卓家的奴才,后来被樊兰收买了,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背主之事。

瞿福生不断擦拭着脑门儿上的热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道:“老爷,赫连夫人就在门外,还带了两个姨娘,昨夜赫连员外暴毙而亡,据她所言,正是喝了逢春露所致。”

卓孝同心里先是一惊,而后厉声反驳:“胡言乱语!逢春露乃是调养身体的滋补之物,不说有所裨益,也不会害人性命,那妇人满嘴胡言,当心闪了舌头!”

说到底,他也怕事情闹大,让瞿福生将人带到正堂,换了身衣裳后急急赶来,甫一迈过门槛,便看到两个跪在堂下、仿佛鹌鹑般不住瑟缩的姨娘。

“这里是卓府,而非赫连家,还请你行事收敛些。”卓孝同眉头紧皱,眼神晦暗不明,阔步行至木椅前落座。

“如今妾身的夫君因喝了逢春露中毒而亡,卓老板难道不打算给个交代吗?若您态度诚恳,此事便不会闹到官府中,如若不然的话,就休要怪妾身不讲情面了。”

卓孝同摆了摆手,屋里奴才纷纷退下,还不忘将两名姨娘一并拖了下去,他咬紧牙关,问,“赫连夫人究竟想怎么样?”

商人最善投机,为了利益甘愿铤而走险。逢春露中的附子毒性极弱,轻易不会出事,哪曾想那赫连员外竟如此不中用,才喝了几个月的药酒就一命呜呼,不管是何因由,表面上都不能跟卓家扯上半分瓜葛。

“明人不说暗话,卓家酒坊在汴州也算是庞然大物,只要卓老板愿意赠与妾身三成利润,事情即可平复下去,否则等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您再是后悔也无法挽回了。”

赫连夫人拨弄着指甲,语气中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卓府家大业大,三成利可不是什么小数目,瞥见卓孝同肉痛的德行,她扯唇嗤笑。

“未免太多了……”

“卓老板可是舍不得?既然、”

话还没说完,便被卓孝同摆手打断,“三成利就三成利,卓某言出必践,也请赫连夫人信守承诺,以免影响了大家的利益。”

听了这话,赫连夫人低低一笑,也没再多言。赫连员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活着的时候将家里折腾的乌烟瘴气,若非给妾室都灌了避子汤,指不定会弄出多少庶子庶女,眼下他登入极乐之地,自己的日子倒是越发舒坦了。

卓琏手拿陶罐,将炼好的蜂蜜倒入大瓮中,然后飞快地将瓮口封住,免得败了滋味。

费年端了只粗瓷碗坐在桌边,喝了一口金波,咂咂嘴道,“说起来,赫连员外在汴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竟得了马上风,死法还真不算体面,再加上被奴才泄露了消息,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用温水洗了把手,卓琏勾唇哼笑。

“费老板也是聪明人,怎么在这档口竟犯了糊涂?普通人得了脱症,恨不得藏着掖着,永远不让旁人知晓,偏偏赫连家与众不同,闹得人尽皆知。况且您先前也说过了,赫连夫人心思缜密,现在放任事情发酵,要说其中没有猫腻,妾身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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