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恶嫂手册 第21节(1 / 2)
费年登时反应过来,“你是说……赫连员外并不是死于马上风?”
卓琏给自己倒了一杯山楂酒,小口小口抿着,杏眼微微闪烁,“今早有客人上门买酒,言道卓家酒坊的逢春露都卖光了,数月后才能炮制出来,卓家手底下的长工无数,哪会犯这样的错误?迫不及待处理药酒,只能说明一点——那物什出了问题。”
山楂酒酿的时长略短,味道偏酸,却十分适口,她连喝了一小杯,刚想说话,便看到桓慎推门走到厨房里,那张俊美面庞蒙上了层阴云,委实瘆人的紧。
“小叔,可是前堂有事?”方才她将费年带到后院时,店里的客人并不算多,桓母瞿氏在那看着,应该不会闹出乱子。
黑眸紧盯着费年,桓慎抿了抿唇,不明白此人为何会出现在后院,他跟卓氏有何关系?
“费老板大驾光临,桓某有失远迎,还请您莫要见怪。”
听到桓慎是来找费老板的,卓琏心中诧异逐渐平复,费年虽在汴州居住多年,到底也是永平侯府的主子,小叔背后站着的可是三皇子,主动相询也在情理之中。
卓琏对酿酒以外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愿招惹麻烦,将装了蜜酒的大瓮挪了位置,拍了拍掌心的尘土,道:“你们先坐吧,酒水都在木柜里,想喝什么自行取用便是。”
说着,她转身离开厨房,临走前还不忘将木门掩上。
“费老板身份不凡,数次来到寒舍,到底意欲何为?”桓慎沉声发问。
将粗瓷碗放在桌面上,费年微微皱眉,“桓校尉,我与琏娘乃是忘年交,没有半分不轨之心,你不必如此提防。”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他跟无数人打过交道,眼前的青年虽称得上少年老成,但言行举止间仍带出几分端倪,要是再磨练一段时日,想必就能完全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了。
“桓校尉虽然年轻,却已经得到了三皇子的赏识,前途不可限量,应该能看出来,费某无意与你作对,也无意与三皇子作对。”费年神情真挚道。
桓慎不会因为区区三言两语便打消怀疑,但此时他很清楚,自己无法从费年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索性也不再浪费时间,拱了拱手说,“刚刚桓某有些失礼,还请费老板见谅。”
“这些都是小事,桓校尉无需挂怀,等你回到京城,记得寻一处位置颇佳的店面,估摸着要不了多久,桓家酒就会卖到皇城根儿了。”
费年朗声大笑,也没再多言,拎着瓷瓶往外走。
转眼就到了除夕那天,酒坊没有开张,福叔桓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卓琏则端着浆糊,准备将对联贴在门上,她踩着矮凳,于木框上刷了厚厚一层白浆,还没等调准位置,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瞿氏快步闯进后院,眼底透出丝丝焦急,“琏娘,你哥哥清早便去街上买鞭炮,一晃都过了两个时辰,还没回来,这该如何是好?”
卓琏赶忙将盆子放下,轻声安抚道:“义兄经常上山打猎,身手矫健,普通人根本及不上他,说不准是被杂事绊住脚步,才耽搁了一会儿,女儿这就去找,您千万别担心。”
她搀扶着瞿氏的胳膊,将人带到屋里,随即转身往外冲。
还没等迈过门槛,胳膊就被桓慎拉住了,青年浓眉紧锁,沉声道,“我与大嫂一起去吧,两个人也能互相照看着。”
见状,瞿氏忙不迭地道谢,面色稍稍恢复几分,无论如何桓慎都是汴州的卫士,找人的法子极多,有他相助肯定会事半功倍。
忙碌了整整一年,大年三十这天,多数人都会在呆在家中,鲜少在外行走,瞿易性情孝顺,若没出意外的话,绝不会耽搁太久,平白引得瞿氏担心。
此刻天边刮起鹅毛大雪,卓琏穿了厚袄,身子不冷,倒是手脚冻得冰凉,她跟桓慎连找了好几条街,却一无所获。
到了最后,她满脸涨红,贴着墙根儿歇息,略一抬眼,发现远处有道黑影逐渐接近,正是消失了半日的瞿易,只是他背上还背了一名女子,也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第35章
陆持自私阴翳,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姨娘将她带入伯恩王府时,就嘱咐她,陆持不是她能够招惹的。
沈棠一直记得,处处避让,比起荣华富贵,她只想好好活着。
可她不知道,有些人就算不招惹也会会自己黏上来的。
卓琏看着趴伏在瞿易背上, 面颊被黑发遮住的女子,眼底划过一丝好奇,同时也带着几分隐忧。她才刚将母亲接到身边,就算有着至亲至厚的血缘,到底也分别了近十年, 感情须得慢慢相处才能维系, 一旦增添了不确定的因素, 也不知未来究竟会是怎样的走向。
“义兄,这位小姐是?”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瞿易背着丹绫走了很久, 就算他体力再好, 周身也涌起浓浓疲惫, 这会儿听到女人熟悉的声音, 才回过神来,涩声解释:“没被义母收养时, 我跟丹绫是邻居。”
数年以前,两家父母给他和丹绫订了亲, 后来因为瞿家遭了灾, 自己成了流落街头的乞儿,便再也没有人提及此事。刚刚他上街买鞭炮时,看着被赶出家门、跪在雪地里不住痛哭的丹绫,她的五官与以前非常相似,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知为何,瞿易竟无法将丹绫的身份说出口,只能沉默地低下头去, 不再看那对男女。
“瞿兄准备如何安置丹绫小姐?”
桓慎眼力不差,仔细打量着那名女子,发现她身上穿着的衣衫虽单薄,却都是难得的好料子,普通丫鬟肯定是用不起的。如此看来,这个丹绫应该是大户人家逐出家门的姨娘,否则哪会落到这种地步?
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字,丹绫忽地抬起头来,一双水眸定定地望着瞿易,苍白面庞上满是哀求。
“瞿大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被爹娘卖到人牙子手里,要是回去的话,绝对会被卖第二次,我害怕。”女人扯着瞿易的袖口,一边流泪一边开口,她本就生了副柔媚的模样,此刻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看起来更加孱弱了,只要不是铁石心肠,都会生出怜意。
瞿易有些不忍,转头望着卓琏,言语中带着恳求,“琏娘,绫儿乖巧本分,又十分善良,绝不会给你添麻烦,能不能先让她在小院儿里住上一阵子?”
听到这话,卓琏不由拧了拧眉,刚才瞿氏急匆匆地来到酒坊,她还以为瞿易遇上了危险,才会在外面耽搁这么久,但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危险?分明是撞上了桃花。
不过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瞿易后来娶的妻子应该姓白才对,眼前的丹绫又是什么情况?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理不出头绪,卓琏也不愿插手。她本想开口拒绝,但看到女人浑身颤抖、脸色青白,几乎快要厥过去的德行,欲说的话又咽回肚中。
“义兄自行安排便是,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你莫要再让她担心了。”
说完,卓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桓慎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提点:“这个丹绫,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
可不巧吗?汴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买个鞭炮的功夫,瞿易都能遇到幼时玩伴,还是个凄惨可怜、落魄至极的姑娘,但凡他稍有血性,都见不得熟识的女子继续吃苦受罪。
双手被冻得通红,卓琏忍不住揉搓数下,边走边点头,“若是将丹绫赶走的话,她估摸着会活活冷死在街上,义兄不会同意的。”
桓慎也想到了此点,心中暗暗冷笑,他最看不上瞿易那等优柔寡断的男子,明明自己一无所有,还在酒坊中做活儿以维持生计,偏上赶着接济外人,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会不会造成麻烦。
叔嫂俩回到酒坊,瞿氏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急声问:“琏娘,你哥哥呢?怎么没见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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