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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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云霜还没开始修练,不过是隻平凡的小狐狸,虽然被狐王夫妻所生,天生开了灵智,追根究底不过是一隻聪明的小狐狸,不懂得修仙人士的手段;经过十二年日夜不懈的修练,修练方有小成。他修行法门跟其他狐仙不一样,修练时要调动自身的灵力跟世界万物沟通,所以对于万物感应能力随着修行时间增长,感应力越强,而万物也会以善意回应云霜。

今天越晚,云霜感受到的万物躁动越严重,他仔细查探,居然在大圻山查出一座大型阵法来,探其模样,像是仙家用的仙法,若是仙家的仙法为何充满肃杀之气?

***

云霜找到猎人小屋时,法阵已经发动,他从鏨刻仙法的文字认出这是诛仙阵,连神仙进了这个阵都难保小命,更何况是凡人!

他知道神仙跟他们狐仙一样害怕沾染因果,没有原因,神仙不会轻易动用这样的大阵。

云霜扶起倒地的容大河,见他手里紧握着猎刀,也许害怕自己失去意识任人宰割,猎刀用布条紧紧捆在手上。云霜解去布条,帮容大河收好猎刀。现在这个情况拿着猎刀也没用。

随着诛仙阵发动的时间越久,容大河的状况越差,脸色越发苍白冷汗直冒。他的两个同伴早已经不支倒地,口吐白沫。

云霜看到容大河双手的手臂上已经开始浮现诅咒的血纹,而且是叠加的血纹,心中一凛,施法强制让两道血纹分开,他看见第一道血纹刻在肉里,又因为长大,血纹被不规则放大,应该是平整雋秀的铭文成了歪七扭八的模样。第一道血纹被刻录的年纪应该还小。

难怪重逢以来,他总是觉得容哥的身体冰冰冷冷的,原来就是这个诛仙阵作怪。

随着时间增加,容大河的状况越来越不乐观,开始抽搐,翻白眼,云霜抱着容大河默默流下泪水。

十二年前他只是小狐狸,对很多事情有心无力,十二年后他有点小能耐了,难道还要见死不救一次吗?

云霜放下容大河,取下素白镶银边的腰带,还原成一柄闪着银色光芒的软剑,他用软剑划开自己的手掌,用软剑甩出去柔韧的力道把血划成一个圆环,他专心致志地唸着法诀,血环化为一串文字,随着他掌心的血越流越多,血环的范围开始扩大。

师兄,快住手。

猎人小屋衝进一个不速之客,一名美艷绝伦的女子身着縹緲五彩纱裙,那纱裙像是天边云彩所缝製,顏色淡雅高洁,如飘逸烟霞,与她浓艳的容貌成了对比,她的美丽像是浓缩在额间成了鲜红的花鈿,与她天生的浓艳相互呼应。

她的腋下夹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进屋后她随地把少年一扔。

为阻止云霜,她扔出天女利用云彩所织就的披风,把云霜的血包覆其中,中断了云霜以身相替的术法。

师兄不可,我有解阵的办法,不需要以身相替。

美艷的女子毫不留情的拿起绣花鞋甩了地上少年一记。斯年,解阵。

少年面貌清秀,年约十二岁上下,被绣花鞋打中脸庞,他呼痛了一声,拨开绣花鞋爬了起来。你谋杀亲夫啊?

跟你有一腿的女妖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哪门子亲夫?你是被天帝罚得还不够吗?厕、所、郎、君。她捡起绣花鞋穿了回去。

斯年搔了搔额头,不再跟仙女嘴贫,他用一把朴素至极的铲子在猎人小屋的地下挖出一节白骨,白骨莹莹如玉,不似凡人所有,他拿出一块石青色的帕子把最后一块白骨放了进去。

少年结法印,轻轻松松破了令云霜都棘手的诛仙阵。

好了。少年心疼的看着帕子里碎成粉尘的白骨,他两百年道行就这么没了!

你委屈个什么劲?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一百多条人命还把我大师兄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还没找你算帐呢!美艷女子动手永远比说话快,解下绣花鞋又丢了少年一次。

你再丢我就翻脸。少年一屁股坐在绣花鞋上。

你尽量坐,我刚才在门口踩了狗屎。美艷女子冷笑一声。

哪来的狗,你骗谁?少年气极败坏拎着鞋丢回去。

美艷女子比着容大河身边的两条狗。

......。

云霜不再理会两名貌似仙人的一个女子跟一个少年,检查着容大河手臂上的诅咒的血纹,第二层血纹尚未烙印上去已经消散,第一层血纹尚在,而且根深地固。

面容穠丽的女子走向云霜,她道,我来看看。在云霜面前蹲了下去,仔细地检查容大河的血纹。

这是第一次诛仙阵发动时留下来的血纹。十二年前斯年转世周耀扬被人追杀到无路可逃,切下自己十根手指跟两跟脚趾,在大圻山埋下诛仙阵,诅咒山上的所有人都得死。

大师兄原本可以凭着灵玉的灵力死而復生,偏偏遇上斯年这个杀千刀坏事,变成没活成也没死成。美艷女子紧蹙秀眉,额间的花鈿鲜红似血,我回天界再问问织梦尊者该怎么办。

美艷女子性子急,扬一扬手上披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子走了,少年还在,为避免被云霜抓起来揍一顿,他躲到了最偏僻的墙角。直到李大富跟陈平安纷纷醒来,李大富叫破少年的名字跟身份,阿沅你什么时候来的?又让你那个继母欺负了吗?

少年名叫李沅谨,是李大富本家一个叔伯的子姪。本家出了一个举人老爷,原配过世后只想娶一个身份不高帮忙料理家里杂务的继室,后来娶了他们村的村花,谁料村花成了举人夫人后没多久又生了一个儿子,为了亲儿子开始针对原配的儿子,李沅谨正是这个原配的儿子。

大富哥,我掉了个玉坠,找到时天色太晚,只好进来歇息。少年随意就编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藉口,云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后来云霜也管不上容大河猎得这些猎物,背着身体发冷的容大河下山,两条狗倒还乖觉,知道要跟着云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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