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退帐中旁人,谢辞倒杯水递给了李徐:“知津兄,你吃东西了吗?”
“不饿。”
“这一路不轻松吧,走了多久?”
李徐坐到椅子上道:“近两个月吧,本可以快些,但下了场大雪封住近路,只得绕远。”
“那怎么还亲自揽这苦差?派个信得过的人跟着看守不就行了。”
“我太想见你。”李徐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谢辞道:“阿辞,我实在..太想见你了。”
谢辞愣住,避开这句话没有回答,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嘶..”李徐故意出声,意料之中引得了谢辞关心。
“知津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李徐扶住腹部伤口趁对方未仔细关注,用力按了下,鲜血很快浸透浅色的衣衫。
鲜红刺眼,谢辞的视线瞬间被拉过去:“你身上有伤?怎么不早说呢,把衣服脱了。”
“小伤而已,没事。”
“血都透出来了,伤口定然已经崩开,赶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好吧。”李徐解开腰封把衣袍敞开,腰腹上的绷带早已被血染湿。
谢辞愣了下:“怎么这么严重?怎么伤的?何时伤的?”
“是...三皇兄所为。”
“寰王?他竟还不死心想置你于死地?可留有证据?”
李徐摇摇头刚要解释却被谢辞激动地打断:“还想送人情?你脑子没病吧?他要杀你,就这么干等死?”
“阿辞,你...很担心我?”
“废话。”
李徐笑了下道:“他已经死了。”
谢辞愣住:“死了?”
“嗯,去玄文观敬香时他突然发疯手持匕首冲向父皇,我脑子一热替父皇去拦,匕首便在我身上划一下,没想到划得这么深。”
“寰王弑君?“谢辞更加震惊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疯了吗?”
“太医说他近半年来一直在主动吸食成瘾之物,也许是因此迷了心智,愈发嗜杀成性才酿下此祸,定罪后父皇下令即刻斩首,寰王妃赐死,儿女具已贬黜。”
“但..”李徐长叹一口气,似是真的惋惜一般,“但三哥的几个儿女刚离开皇城地界就被山贼截杀,押送的官兵也一个没剩。”
谢辞听话有些义愤:“寰王已经死了,何必斩草除根连孩子都不放过?”
“我猜想是....唉,罢了,只是几个侄儿当真可怜。”
“你觉得是姑母所为?”
“父皇本不欲牵连贵妃,但母后趁父皇昏迷时先下手赐死了贵妃,父皇哀痛不已,我离京时已经三日未临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