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到榻上休息一会吧。”
“是。”竹越做着拐杖将谢辞扶到矮榻上,把毯子扯过来盖到谢辞身上,而后用帕子沾水帮谢辞把脸上嘴角的血擦了个干净。
“再去叮嘱一次,挂上免战牌,不许任何人迎战,违令者斩。”
“是。”
“嗯。”谢辞喘着微弱的气息,已是疲惫不堪,“我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务必叫醒我。”
“是,将军放心。”
帐帘掀开放下的声音远去,谢辞看着远处案上的包裹,用力揪紧胸口衣衫,疼得蜷起了身子。
不敢流露人前的眼泪,在压抑到极限时终于无声地掉了下来,一滴一滴一点一点润湿枕头。
就在疼痛与悲愤下谢辞渐渐没了意识,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因伤而疼晕了。
免战牌挂了几日,详细的舆图终于绘制好,两方再次开战。
全力之战一打便是两月,期间谢辞成功再下一城,安抚住了粮草未到的乱子,可战事吃紧,粮草消耗巨大,敌方城中的存粮也不够支撑再久。
日夜连续交战三日,终于在日落时分再次击退娿罗大军,天平终偏向凌国,形势逐渐分明。
谢辞听完战报,心里仍不敢轻松:“莫要大意,传令加倍值夜巡逻,谨防娿罗人夜间偷袭。”
“主帅!主帅!”
一个兵士突然兴奋不已冲进来跪地道:“粮草到了!”
谢辞扶案而起,脸上终于见到喜色,快步往营帐外走,刚掀开帐帘还没迈出脚,就撞进带着冬日凉意的怀抱被推回了营帐。
“阿辞,我好想你。”
“知津兄?你..你怎么来了?”谢辞懵懵地被抱着,都没反应过来。
时隔四月有余再次见到心上人,李徐整颗心都无法减速,慢慢收紧手臂:“我向陛下请旨来押运粮草。”
“你...”
谢辞总算回了神,挣开怀抱看向营帐内的其他三个人,尴尬之余勉强正色道:“我去看看粮草。”
“我同你一起。”好不容易见到日思夜想的人,李徐一刻都不打算再分开。
大帐外不远便可看到运送粮草的车,见头不见尾。
谢辞过去拔出一旁兵士的刀扎一袋,米谷流水般倾泻而出。
“不必探了,足斤足两没有任何掺杂,我亲自督验的,衣物和军械也都在后面。”
“总算解决了心头大患。”谢辞看向李徐,露出了许久未见过的笑意,“多谢啦知津兄。”
李徐怔了下,眉眼也含起笑来:“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把粮草分散各处安置好,严加看守,注意防火。”
“遵命。”
下过令,谢辞带着李徐回到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