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显示,兰泽并非谢广明的亲儿子,他的母亲名叫戴梦雅,曾经是一个有名的交际花——或者用高级妓女来形容更加恰当。在年轻时她凭借美貌,一度流连于富豪名流的床笫间,后来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未婚先孕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兰泽,结果却被那负心汉抛弃了。
戴梦雅逐渐年老色衰,又带着一个拖油瓶,有那么几年日子很不好过。这时,谢广明对她伸出了手,她自然乐得享福,成为了谢广明的第五任妻子。
当然了,除了第一任以外,谢广明没有和任何人再领过证。更加奇怪的是,他挑选的妻子都是带着个漂亮小孩的。圈内的流言早就盖不住了,戴梦雅应该很清楚谢广明是冲着兰泽来的,但仍亲手把她的孩子推入了火炕里。
闻秋听得握紧了拳头,太像了,一切都仿佛是当年的重演,校门口那个美艳嚣张的女人,渐渐和他记忆里的关晴彩重叠在一起——当年关晴彩带着他嫁入谢家时,知道这些事吗?他也曾为了那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将自己献祭给魔鬼吗?
他当年跑掉了,那又有多少和他一样的、甚至比他更加年幼的孩子,遭受了厄运呢?
忽然,他的手被握住了,裴渡的拇指揉开了他紧握的拳头,神情很是怜惜。闻秋才发现掌心都被掐出了血痕,然而自己却浑然不觉。
他抬头看了裴渡一眼,“我有话对你说……谢广明为什么那么恨我,是有原因的。”
裴渡的神色一凝,他心中一直弥漫着隐隐的担忧,此刻不由屏住了呼吸,“嗯,告诉我吧。”
“我可能是比较幸运的一个,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谢广明是什么样的人,对他非常防备。”闻秋缓慢组织着语言,“但是他对我的兴趣始终没有减少。应该是我读高三那一年,有一天家里举行宴会,我觉得太吵了,就借口喝多了回房间睡觉,其实我压根没喝醉。那天夜里,我忽然惊醒,就感到有人在悄悄摸我……”
闻秋还记得那时他朦朦胧胧感到一只手在摸自己的腿,浑身一激灵就醒了个透彻。他腾地坐起来,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就看到了一具干瘪的老男人的身体和一张色欲熏心的脸。
“是谢广明,他以为我喝醉了,就爬到我的床上来。问题是……”闻秋竖起了一根小拇指,在裴渡面前晃了晃,“你知道吗?他起立后的那玩意儿只有这么大,真的不夸张,比牙签粗不了多少,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小的玩意儿,所以愣了一下之后,我就笑了出来。”
一开始闻秋的确是吓了一跳,然而在见过那根牙签之后,他心中升起了一股荒谬与轻蔑的情绪,将恐惧冲得一干二净。
谢广明完全没料到他不仅不害怕,反而还会发出嘲笑,面上涨得通红。而那时候的闻秋——说好听点叫年轻气盛,说难听点就是狂妄嚣张——直接冲出了房间,大喊大叫:“有贼啊!家里进贼了!快来人啊!”
于是管家们仆从们,还有一些未散去的宾客和他亲妈,全都急匆匆地跑过来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