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深奥了,我好像没听懂。” 周莹抱歉地说。“哦楼老师,该上课了,我回头去您工作室找您吧。”
两周后,占彪终于打通了楼越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可算接电话了。”
“我不是让你别打扰我吗?”
“我很担心你。但我又不能跑去你培训的地方找你,怕影响你——”
“怕我闹得难看,你脸上挂不住。怕你在市局一下就出名了。怕影响你的秋水伊人。”
占彪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你不住酒店都住在哪儿啊?”
“你去查了?”
占彪转换话题。“你那所谓的协议书里财产分割那部分你是认真的吗?“
楼越提高音量说:“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别太荒谬了。「各自名下的存款保持不变,女方放弃对婚内共同财产的分割,只求速离」。没有这样写的。你想骂我可以当面来骂。”
“占彪,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来,我没花你什么钱,咱们也没多少共同财产,我要你那三瓜两枣的干什么,倒显着你高尚?我现在不在新海,等我回来,希望你的协议书版本已经准备好了,再见。”
“你去哪儿?喂!”占彪对着电话喊完,重重地捶着方向盘,汽车发出尖锐的鸣笛声。
楼越把手机往传送履带旁的安检托盘里一扔。她直直踏上鞋底金属探测仪,张开双臂,像个从容赴死的圣女登上十字架,任边检对她全身上下扫描检查。转身一看,谭啸龙正皱着眉头,憋红了脸,忍受着警察对他全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如今他穿着价值不菲的锦衣华服、名牌手工皮鞋,发型也经过专业名师的修剪,他完全是个体面人了,但在安检时似乎花费的时间总是比一般人长。
也许是他的错觉。他对时间的感知总是偏离现实,在里面只待了六年,但想起来总感觉上有十几年。和弟弟刚成为孤儿的那几年,时间倒是过得快,因为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到处揾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