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贾赦这些年退居马厩之后,荒淫度日,不理内外事务,也是一种“认罪”之态,皇帝瞧得见。
因而,贾家虽会筋骨大伤,上下性命却是无虞。
吴熳一听公公及自家无碍,便立时放下心,不再过问,只催促胤礽用饭休整,抓紧返程,她担心慕哥儿的紧。
又说吴熳夫妇并几名护院日夜兼程赶回宁州住宅,已是掌灯时分,宅院却是大门洞开,两溜护院依次排开挺立,晃脚的慕哥儿并小幺凑头坐在门槛上,不知在作甚,身后猫儿紧紧护着,以防二人后仰摔倒,一袭白衣的胡四相公及小仆则负手静立在一旁,极目远望。
忽而闻得马蹄声,门槛上的一大一小动作惊奇一致,抬头、起身,不待来人下马,便已颠颠跨下台阶迎上前来。
吴熳低头望向膝前伸手要抱的小小人儿,只觉眼睛涩得厉害,忙将人抱起,上下摸索检查一番,确认无碍,方紧紧搂住,一声声应着小人儿口中的“妈妈”。
只小人儿开始且欢喜唤着,不一会子,就转了情绪,大声哭起来,想是母子间从未分别这许久,孩子想得厉害了,险些把吴熳的泪也哭下来,她只能一下又一下拍着孩子的后背,软语轻声哄着。
只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实在引人注目。
胤礽这头,下马后,见妻儿娘儿两个靠在一处亲香,心下略柔又安,便先同胡四相公见礼,不及寒暄,胡四相公便便作揖致歉起来,“是在下疏忽了。”
胤礽见状,只避身不受,又将人虚扶起身,“相公言重了,”他先时确实气恼,但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此事乃南山翁有心算计,又有小儿主动招惹,怪不得人,且小儿安然无恙,相公已兑现了承诺,何须如此。”
如此,一人一狐始寒暄,才起个头,又闻慕哥儿啼哭,胡四相公又见胤礽一行车马劳顿,便识趣告辞,相约改日再来拜访。
胤礽也不留客,致歉一声,将人送走,方行至妻儿身旁,难得没吃醋儿子太黏妻子,也未和平常一样佯训斥儿子,只默默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