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这女人之言又重新被装入瓶的莲香,这时才惶恐起来,此女言语轻描淡写,其中冷意与杀意却是明晃晃的,她真想杀了她!
路上,莲香不由吵嚷挣扎起来,“为何?上一回,我们因果已了,此番,我并未得罪于你,你不能杀我!否则,别说天道不容,我的族人亦不会放过你!”
又是这老生常谈的调调,吴熳听了只想笑,因边走边道,“不都说修行一途是‘逆天改命’?天意叫你两次犯到我手里,你却不是我的对手,挣脱不开这天意,便是你逆不了天,自然是说,你命该如此。
我想你的族人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是不明白也无妨,叫他们只管来,吃了这份苦头,想也就清楚了。”
来了,正好也让她练练手,瞧瞧她的三阶异能到底能对付多少非人之物。
话毕,已至厨房,锅中之水已冒热气,吴熳将梅瓶投入锅中,便令厨房中诸人都出门去候着。
众人不明所以,也放下手中活计,在围裙上擦擦手,一溜出去了。
只在门口时,闻厨房内不时传出瘆人的兽嗥,都吓得缩了缩颈子,滚着眼珠子偷偷往里头张望,暗自揣测大奶奶究竟在做甚?
吴熳却只坐在灶前,不时添柴,瞧锅中那瓶翻滚沉浮,闻狐狸叫声越来越弱,后逐渐息了,正欲起身查看,却闻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走进,一径进了厨房门来。
吴熳抬眼瞧,是黄六娘。
又说黄六娘听林朝之赔了一夜罪,因歇得晚些,今日亦起晚了,一早方想起要教训莲香,却不见了儿子踪迹。
一问林府门上,方知儿子抱了个瓶子往这府里来,心中焦急,也顾不上那位紫气盈身的小叔子在不在家,会不会伤到她,只快速赶来,终是迟了一步。
莲香的气息,没了。
黄六娘眼中闪过遗憾感伤,后只化为一声无奈叹息。
吴熳见她来,知晓自个儿将将杀了她的族人,依旧面色恬淡,与她见礼,以“嫂”称之,一如初次见面之时。
黄六娘缓过神,亦还了礼,许久方道,“弟妹,我可否带她去安葬?”
见人点头,又说,“嫂子自便。”
她方抬手一挥,沸水中的花瓶便落入手中,只瞧见瓶口堵塞之物乃她一针一线缝制之时,心下茫然,不知是何滋味。
吴熳见状,只淡淡道,“嫂子,容哥儿因见不得你受委屈,方轻轻教训了她一顿,今日来我这儿,不过是知晓她是你亲近之人,不知如何处置算得妥当,寻我出个主意,
不想,她却同我有大因果,当日在都中,莲香曾化作我的模样招惹了一书生,因此,将我的画像传遍都中纨绔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