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吴熳心照不宣,这一人一物必是一起的,只这非人之物明显能感知到存在, 却叫他二人皆瞧不见,尚是第一次遇, 诧异一二。
夫妻二人驻足片刻,动了, 欲到下一家铺子继续看, 转身便见那伙计如劫后余生般跌坐在地,神情恍惚。
一行人略过不理,只此次, 他不敢再起身拦截。
胤礽携着吴熳又进了一家人少的铺子, 掌柜伙计热情以待。
兆利见伙计带两位主子看花木去了,倚在柜台上挑眉问掌柜的,那家店是何情况, 那位管家又是谁家府上的?
因着方才动静大, 他是瞧见这家铺子中亦有人看热闹的, 猜测掌柜怕是知道个大概。
果见这掌柜引颈朝外看了看, 方低声与兆利说起那铺子, “也不是甚密事, 如州人皆知, 那铺子东家与学台张大人有几分桑梓之谊,供了不少好东西至学台府, 学台大人因此在人前夸过几次, 如州学子、小官、小吏为了巴结学台, 都好订他家的花木,
有了这金字招牌, 铺子自然不用揽客了,您瞧,那伙计可不就养出一副嚣张气焰来?”
说着,掌柜还啐了一口,想是受过那伙计的气,末了,又似幸灾乐祸,又似遗憾,道,“方才那位郑管家,便是学台府的大管家……”
兆利灵动的眼睛转动,“哦?”了一声。
这么说来,那位落魄的客人可能是张学台的兄弟,而那铺子里的伙计恰巧得罪了东家的大靠山,但又亏得人不计较,放了他一马,难怪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胤礽一面看花木,一面听着兆利询问掌柜之语,同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会意,点头躬身出去了。
如州学政张道一,进士出身,翰林院侍讲,多次钦点为学政,也算圣眷在身。
只此人与父亲和他都无交集,胤礽还真不了解,便叫心腹去查上一查。
这一下午,吴熳陪男人转了许多铺子,才寻出三五株入眼的,二人又在外头酒楼用了些如州特色菜,方回了家。
进了院,男人兴致不减,搬了其中最满意的黄杨盆景置于花架上,亲自修剪摆弄,口中不住与吴熳赞着此木的雅致、难得之处。
吴熳只静静听着,也算陶冶情操。
薄暮时分,心腹回来,立在外间门口,禀告张道一之事。
张道一至如州一年多,督学、科考之事无功无过,无甚稀奇,只隐传出他与贺成瑞因狐仙之事起过龉龃,但已冰释前嫌。
胤礽一闻又是这女鬼,不由蹙眉,极为不喜,叫心腹将此事细细道来。
“张学台听说狐仙神通,又闻她貌美异常,曾上门求见,不过狐仙不愿见,直接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