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解,你该认识他吗?
“你来逼婚那天话最多的那个老东西。”禅院直哉示意你看向门外,庭院里远远地能望见一名老者的背影,对着身旁的侍从正在嘱咐什么。
“当初也是他极力支持你做正室,公布婚约前我还没彻底决定,他就开始压下反对的声音。再加上那天他急得要死的样子,我以为你不是收买了他就是他的私生女。后来你走了他还把我叫过去,问我……”他顿了顿,“问我到底有没有碰过你。”
你皱眉。所以那天禅院具一郎表现得那么激动,还真是在在意你的清白?
好奇怪。还有点恶心。
你沉默下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的术式再开一会儿。”禅院直哉安静了片刻忽然道。
“不开,累死了。”你瞥他一眼,心想大家不都一样腰酸背痛。用咒术削弱疲惫感说到底只是饮鸩止渴,咒力耗尽后反噬上来的是成倍的酸楚。而你作为耗尽咒力的操控者只会比他更累。
好歹现在是坐着,总比白天在神社罚站来得好。
……
食物说不上好吃,精致、清淡、赏心悦目,和今晚主位上的新郎新娘一样属于观赏范畴。
胃里空荡荡的,你只喝了几口清酒就有些醺醺然。或许是宴客厅太长门又太远,坐在中央尽头望向两侧黑压压的人群时无端生出一股荒诞感。与你而言今日的婚礼可以算作过场表演,这也是你坚持从简的另一个原因:太过隆重反而显得像是在耍猴戏。
禅院具一郎就是那个时候踏进的宴厅。
这位看起来并不年轻的老人声音洪亮而平稳。他先是作为禅院家的长老感谢了今夜到访的宾客,而后就接下来的仪式做了简单的说明:这是唯有历代禅院家主成婚时才会举行的仪式——出席的宾客以崭新洁净的刀刃献上指尖的三滴血液,象征着两方家族对这桩婚姻的承认与敬重,亦暗示了这场联姻以血为盟、牢不可破。
两列侍女在他说话的同时款款而入,端上来的托盘里放着一盏浅浅的陶碟和一枚尖刃小刀。
门外又端进一盆红玉珊瑚树,流光溢彩数尺来高,一看就价值不菲。你忍不住戳了戳禅院直哉:“这也是你们家的宝贝?”
他明明也觉得是奇珍异宝,非要装作不以为然:“死了的珊瑚就是海底的石头。”
“这不算是咒具吧?不归真希管,那算不算是你的?算不算也是我的……”你停下了,眼看着禅院具一郎站在珊瑚树前高举右手率先划破手指,滴下来的血液都落进了石盆里,“……算了,好脏,要不起。”
那边禅院具一郎继续道,贵客们的血液将倾洒于这株代代相传血珊瑚脚下,宝物一年比一年鲜艳的朱红色象征着历代禅院家主的传承,也象征着这一代能够婚姻美满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