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燃心疼得受不了,肺腑刺痛,亲吮掉她泪痕,把她裹进臂弯里抱紧,抱到彼此间汗水淋淋。
异国的酒店里,不远处窗外就是灯光璀璨的奢靡城市,凌乱床上,盛檀跟陆尽燃用尽力气相拥,心互相压着磨着,剧烈震动声缠在一起。
她边哭边笑,不想做姐姐,做那个冷静着矜持着的大人了,她现在只想放浪形骸,随心所欲,把所有的都拿出来给他。
爱和付出怎么能是单向的,她在感情里的不负责任永远留在过去,阿燃的苦痛坚持换来的不会是轻轻揭过,是最好最坦荡的爱,她给得起。
盛檀抬了抬身,盯着陆尽燃认真看,描摹自己男朋友的五官,靠上去吻他水雾最多的左眼。
陆尽燃掐着她柔软的双颊,把脸稍转过去,右眼对着她,沙沙说:“不能偏心,这边也要。”
盛檀呛笑,听话地吻他右眼,他贪心不足,唇向上勾了勾,逼近她面前:“太少了,嘴唇也要。”
她有求必应,双手抚着陆尽燃的头,指腹摩挲他发烫的耳根,跨在他腿上绕住脖颈,温柔跟他接吻。
陆尽燃喉结上的痣随着上下吞咽鲜红欲滴,他搂着她腰,向后撤了撤,把不着寸,缕的身体给她看,眼尾微挑,望着她:“还是不行,满足不了,全身都想知道被爱的感受。”
盛檀鼻音浓重,眼底却是清透灿亮的,她揽着他后颈把人拉回来,清楚他最大的症结在哪,从他抽出来到现在,热腾腾的就没平息过。
她本就是面对面坐着的,倾身把脸埋进他肩窝里,咬住他绷直的肌理,用自己把他一点点吞没,吞得越足,牙印越深。
是谁发疯了,她不知道,只知道她下方的人方寸全无,失控得没了边际,把她拖进岩浆里同生共死,沉沦着溺毙。
盛檀醉得厉害,酒精跟陆尽燃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她像是被他灌了更浓的酒,折腾到意识迷懵时,听到他低喃:“檀檀,我们最亲密的不是拥抱接吻上,床,是你在我面前愿意放纵地大哭,剥开自己,剥开我,让我走进去。”
这世界再空再冷,从此都不用恐惧,即便曾经身在地狱,只要握住她,黄泉也淌得过,刀山也走得过。
荒芜腐烂又怎么样,废墟里也被她种下了花。
到了后半夜,盛檀实在顶不住,昏昏欲睡,她还保有一些清醒时,摸了摸陆尽燃的额头,那种发烧的不正常热度竟然退了,她才放心地睡过去。
陆尽燃轻缓拍着盛檀的背,哄到她睡沉了,他下床打开她的行李箱,第一眼先注意到整齐放在侧袋里的熟悉信封。
是他留下的信,原封不动,她还没拆开过。
陆尽燃垂了垂眼,把信拿出来,悄然收到自己的箱子里,不想让她再看到里面内容。
随后他提起盛檀随身带来的化妆包,看标签找出卸妆和洁面,调高空调温度,把她小心抱起来放在浴室的洗手台上,让她软绵绵倚靠自己。
他仔细给她擦脸,擦过一片就亲一片,偶尔克制不住伸手捏捏,唇擦着她耳骨问:“我女朋友怎么这么软。”
女朋友睡得安稳,没空回答他,感受到声音,不自觉往他怀里拱了一下。
简单的一个小动作,陆尽燃浑身微僵。
经历过太多她的抗拒抵触,疾言厉色,这样天然的亲昵足以掀起狂澜。
陆尽燃眯了眯眼,幸福到哪里都酸胀,他耳朵通红地箍住她,抱了满怀,又问她:“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娇。”
洗过了脸,陆尽燃把盛檀揉乱的长发慢慢梳好别到耳后,照顾得妥妥当当,才送回床里,扯过被子包住。
凌晨三点,为了让盛檀睡好,房间里唯一亮着的壁灯也关掉了,只靠窗外的夜色照明。
陆尽燃根本没有睡意,让盛檀枕在他手臂上,他侧过身半撑起来,在黑暗里目光拢着她,不厌其烦地看。
看久了就蠢蠢欲动,手指碰她眼帘,鼻尖,抚摸她饱满的唇形,她颈上深浅的红痕。
他对她作乱,到处撩拨,并不想吵醒她,只是渴求她的温度,他俯下去,蹭着她低低叹息:“怎么办姐姐,你宠我,我会贪得无厌。”
陆尽燃只是自语,但下一秒,熟睡的人动了动,在没有醒过来的状态下,全凭本能,迷糊着把他搂住。
这种完全潜意识的反应让陆尽燃凝固住,他闭眼,闷声哽咽了一下,心底难以言喻的饱胀,和落到实处的真正得到感,在这个刹那灌满全身,激得血液喧嚣着涌向胸口。
盛檀毫无所觉,她体温暖融,拥着他亲到嘴角上,含混的一句梦话,给他种下天大的蛊。
“阿燃不怕,女朋友是你的了,想怎么贪,都给你。”
第65章 65.
盛檀醒来有一会儿了,眼睛闭紧,忍着没睁开,她不知道现在几点,自己睡了多久,身体上消耗过度的酸懒感所剩无几,更多的是尽情宣泄之后的轻飘飘。
她凭感觉判断阿燃应该还没醒,不然他不会好半天都抱着她不动,于是试探地转了转眼珠,想趁他睡着先悄悄下床,去浴室冷静冷静。
昨晚发生的细节,彼此说过的话,她都清楚记得,虽然说心满意足,但酒醒了,多少还是有点难为情。
盛檀把手伸出去,抓着床单,屏住呼吸打算朝外挪动,刚有一点小幅度的动作,她眼帘就被温热的唇贴合上,带着哑意的嗓音在耳畔笑了一声:“往哪跑啊,还没睁眼就想反悔?太晚了姐姐,你没机会了。”
说着话,陆尽燃本来只是温缓揽着的手臂突然用力收紧,把她捞回来,赤,裸跳动的心口碰在一起,咚咚咚敲击耳膜。
盛檀被当场抓住,下床失败,她嘴角敛了敛,没绷住笑出来,那些羞赧也跟着散了。
她索性不再挣扎,挑开眼帘直直迎上陆尽燃垂下来的眸光,仰头亲他下巴,凑过去抱住他腰,摸着那上面为了保护她留下的疤痕:“我家阿燃这么好,为什么反悔,姐姐又怎么了——”
她微微挑眉,拂开他额前短发,跟他在昏昧光线里对视:“不允许做姐姐的脸红吗?”
“还是你居心不良,”盛檀枕着他,好整以暇地眨眼,“明知道我醒了,故意不出声,就等我的反应是吧。”
陆尽燃把她往怀里一收,两个人身高体型差鲜明,她单薄纤瘦,他宽肩长腿,身上旖旎的红痕互相磨蹭,被雪白被子一衬,只是拥抱也活色生香。
“想看你会不会跑,”他声音沉着,透出不加掩饰的委屈,像有了主的大型恶兽,收起利齿,撒娇般咬咬她耳尖,“结果你来真的。”
陆尽燃抬起眼,黑漆漆又剔透地注视她:“不管你因为什么,反正是伤到了,怎么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