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燃真是……浑然不懂他这幅害羞又求知的纯欲相有多难搞,越天真越敢说,越不通情.事越无所顾忌,无意识的挑人底线。
盛檀调整好语气,把局促压得一丝不剩,慢声笑了笑,镇定说:“阿燃,你要不要这么纯,接吻来了感觉,这样不正常吗?你难为情什么?你进步是快,至于爽不爽的——”
盛檀热吻过的红唇颜色凌乱,她马上随机应变,握住这次机会,把进度猛拉一把。
她侧过脸,撩起眼睫去看陆尽燃绷着的喉咙,问:“你不爽吗?”
盛檀相信了,有些话本以为难以启齿,但说出来,就格外戳刺神经。
她暗暗心跳如鼓,静默地咽了一下,在绝佳时机里推动节奏,又轻声问他:“你对接吻以外的,就不好奇吗?”
此情此景下,好奇什么,不言而喻。
盛檀问完,全身都下意识做出准备,胸口说不清是忐忑或者期待,在布料研磨下发出一点刺疼。
陆尽燃的手就在她腰间,如果他想抬高换一个位置,尝试去触碰禁区,不过是一个非常轻而易举的动作。
她这几乎算是在邀请,他……
盛檀听见陆尽燃重到发哑的吐息,以为小狗会忍不住的时候,他居然主动松开手,退了半步,跟她拉开间隔,修长身影半陷进茂盛绿植里,汗从额角沁出,表情隐忍,难耐地凝视她。
他手上骨骼锐利,无措地扯下一根固定植物用的红绳,三两下缠在自己手腕上,雪白牙齿咬住打结的一头绑紧,在皮肤上勒出红痕,他低低地喘,黑瞳濡湿着。
盛檀看愣,对着这幅场景满心爆出的都是脏话。
陆尽燃到底是哪个山里成的精。
明明规矩地退开,束缚自己,克制欲求,结果出现的画面,是截然相反的性感又瑟情。
他怎么……这么欠欺负,欠逼迫,欠睡。
盛檀还算平稳的心绪被搅动得彻底,她接受自己的蠢蠢欲动,她甚至刚知道,原来她爱吃这一口。
让纯白者污浊,自控者堕落,懵懂者碎裂,温柔者发疯。
她有罪。
盛檀伸手,牵住陆尽燃腕间垂落的红绳,往自己这边一扯,他高大挺拔,她当然扯不动,很自然地踉跄一下,朝他扑过去。
绳子是活扣,也随之散了,陆尽燃不自觉敞开手臂,接住她。
她饱满的波澜密密实实压在他身上,他喉结一滚,肌理隆起,扯成直线。
盛檀问:“你真不好奇什么触感?”
陆尽燃涩然说:“我知道……在南湖湾的浴室里,我……压到过。”
“就像现在这样压着?够吗?”她勾住他后颈,指尖把玩他发梢,摸到他的汗,“对你女朋友,不需要了解得更清楚点吗?”
绿植很深,陆尽燃脚步一错,往里又退。
盛檀挂在他身上,轻得没骨头,植物清香和他雪化的气味混着,像种迷.情的香,走动时彼此交叠碰撞,他无意中抵开过她的膝,她也不甘示弱,逼到他长腿间。
羽绒服宽大,盖着他的秘密,还是被她察觉出来。
盛檀敏锐捕捉到端倪,忽然愉快地一笑,奖励地抬头亲亲陆尽燃嘴唇:“你究竟是不需要了解,还是害怕一旦了解了,‘它’就会被我发现?”
这句话终于戳破了少年摇摇欲坠的冷静。
他抓着盛檀的手把她拉下来,让她跟自己保持距离,一抬眼,灼红要溢出:“你别碰,别管!”
他像是猜到盛檀不会轻易罢手,当机立断把她原地抱起来,直奔天台大门。
盛檀没想到他这么不好意思,连半夜约会都提前终止,不禁更有兴趣,她想说话,但他走得太快,几步就到走廊里,再出声就容易被人听见了。
她只好咽回去,惩罚地咬住陆尽燃耳廓,在他敏感处慢悠悠啄吻,让他加倍难受。
陆尽燃下到五楼,一整层安静,他动作利落,音量轻,声控灯都没亮。
盛檀意犹未尽,小幅度拧动门锁时,隔了五六间的某一扇门,骤然惊天动地被推开,江奕骂骂咧咧的声音撞破黑夜。
灯光大亮,盛檀一刹那僵硬屏息,陆尽燃拥着她,在极短的一两秒钟里扣住她手,替她开门,借着乱糟糟的响动,跟她一起闪进房间。
没开灯的漆黑里,盛檀抓着陆尽燃的衣服,肾上腺素飙高,江奕的动静吵醒不少人,混乱中,他“哎”了声,走近盛檀房门,试着轻敲了下:“盛导,我应该没眼花吧,我刚好像看见你这儿开门了?你在里面吗?”
走廊里出来的人逐渐变多,盛檀被陆尽燃固定在怀里,心率直逼一百二。
她掐了下陆尽燃的腰,把他往旁边推推,让他卡好角度,然后理了理头发,系紧外套,把灯按亮,冷静打开房门。
只开了一截,陆尽燃就站在门口。
她余光看他一眼,他抿着唇,透出被藏起不能见光的,地下情人那样的委屈。
盛檀装作刚起床,问外面的江奕:“怎么了?”
江奕正烦着,抓了抓头发,没注意太多细节,愤愤说:“这都半夜十二点了,好不容易早睡一天,宋正南助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马上就要到!”
“我白天还联系过,他说晚上到京市,自己安排住宿,明早再正式进组,怎么能临时变卦,想一出是一出的,”江奕一脸烦,“这大半夜,还得爬起来接待安排他们,全组都别想睡好,也太不懂事了!”
江奕作为副导演之一,主要分工就包括演员统筹,所有进组拍摄的演员都经他手安排,演员团队任何事也都会第一个找他。
近期工作压力大,江奕性格洒脱一般不吭声,在这儿被惹毛了,憋不住跟盛檀连连吐苦水。
盛檀没制止,听他发泄,反正五层都是剧组自己人,演员们住楼下听不清。
她站在门口,因为门开的不大,她左半身有一小部分挡在门后,包括手和耳朵。
不知道哪一秒开始,她手指被人暗中攥住,依恋地触摸,从指尖往上缠腻地蔓延,她没理,很快微凉的唇也贴上来,放轻力道,像她惩罚他的那样,咬住她耳垂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