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安参加竞赛这天,初夏一早就要赶去医院,她特意嘱咐岑峥年送安安去附中。
“你要问清楚安安比赛怎么去,老师对学生的安全有什么防护。成绩没考好没关系,但人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我知道。”岑峥年给初夏理了理头发,声音温和地道:“你去医院吧,不用担心。”
岑峥年送安安去学校参加竞赛也很多次了,他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初夏没亲自过去,所以她不放心,岑峥年努力安抚着她的担忧,让她安心去医院。
岑淮安默默站在两人身后,嘴里还喝着牛奶,他抬头看看爸爸妈妈,两人好像话还没有说完。
他在心里甜蜜又有负担地叹口气:他并不想现在打扰爸爸妈妈,可是妈妈再不走,去医院就要迟到了。
因此岑淮安一口喝完牛奶,望着初夏喊道:“妈妈,已经七点十分了。”
初夏听到这个时间,赶紧转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对岑峥年和安安挥手:“你们快去学校,不要迟到了。安安,加油!”
唐老太在中医界是很有名气的医生,因此找她看病的人很多。
初夏和叶孟春就坐在她旁边,她看完一个病人之后,会让两人也把脉,让她们说病症和治疗方法。
她们说得对,她便点点头,说得不对,她就看她们一眼说“哪本书第几页,自己去翻看看。”
不过大多数的情况下,两人都能说对,但可能不是最优的治病方法,唐老太就会在病人离开后给她们纠正。
“刚刚孟春说的那个方子可以,不过这个病人穿的衣服还有补丁,他家境不好,你说的那个方子他可能吃不起。”
初夏就刚好和叶孟春反过来,唐老太很无奈:“初夏,你开方子不要光想着省钱,换我刚才说的方子会更快见效。”
她又看看叶孟春:“你俩中和一下就好了。”
初夏说:“可是您的方子,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
唐老太整理了下桌子上的脉枕说:“但也不是所有人吃不起,初夏,你还需要多观察病人,不同的病人,需要的方子不同。我们首先想的是最优的方案,再结合病人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我知道了,老师。”初夏认真思索唐老太的话,唐老太这样教她们,一定有她的道理。唐老太不是没经过苦难的人,她这一生看病救人,比初夏有经验太多了。
叶孟春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另一边,岑淮安被岑峥年送到研究院附中,数学竞赛老师已经在班里等着了。
岑峥年和这个老师也熟悉,从岑淮安初一的时候,他就把岑淮安挑出来学奥数。
每次岑淮安参加数学竞赛,岑峥年送他来学校时,都是这个老师带领学奥数的学生参加比赛。
不过岑峥年没有放松,依然询问了老师学生的安全问题。
奥数老师也习惯了,像岑峥年这样关心孩子安全的不多见,而且岑淮安还是他的得意门生,他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回答。
岑峥年问完之后,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岑淮安的头:“不要紧张,就当平时的考试一样。”
“嗯。”岑淮安抿着嘴唇点头。
去参加竞赛大家坐的是学校找的一辆公交车,一个学校三个年级,挑选出来的学生也不过二十个。
而这些学生能获得名次的,也就几个,其中老师对岑淮安最寄予厚望。
比赛的地点在京城附中。
上次是在民大附中,这几所京城有名的中学,轮流着成为举办竞赛的东道主。
从公交车上下来,岑峥年看到了正兴奋朝他挥手的章麓:“安安,这里!”
章麓在京城四中上学,她比安安大两岁,但岑淮安跳级了,因此这会儿两人是一个年级。
章麓现在的个子比安安还要高一点,脸上已经初露少女的模样,不过还有些稚气未脱。
在一众沉默紧张的竞赛选手里,她最放松,也最活泼。
见岑淮安走得慢,她等不及跑过去,拽着他跑到四中竞赛学生面前,一昂头说:“这是我弟弟,拿过很多数学竞赛的一等奖,特别厉害!”
章麓自我觉得,她在学校里是很优秀的,毕竟她开朗活泼、乐于助人、成绩也名列前茅,在学校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可在成绩上,章麓认为岑淮安是最厉害的,就是他要是像她这样活泼开朗就好了。
四中的其他选手面上有些不服气,他们能被选出来,一个个也是在四中优秀的学生,自然有他们的傲气。
尽管他们都是章麓的朋友,也不能承认她弟弟就是最厉害的。
“麓麓,厉不厉害,我们得看这次竞赛的成绩。”
章麓看向说话的男生,是四中的第一名,她“哼”一声:“好啊。刘宏禹,这次我弟弟肯定会考第一名!”
刘宏禹有些委屈,明明在学校他和章麓的关系是最好的:“麓麓,你对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章麓毫不客气地说出自己的实话:“因为你没我弟弟厉害。”
刘宏禹:感觉自己心上被扎了好几刀。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是咱们学校第一名。”
“我弟弟是……”
岑淮安拉住了章麓还要争辩的话,神色沉静地看一眼刘宏禹,又看向章麓说:“姐姐,不用说这些,比赛更重要。”
“对!”章麓立马点头,打开水壶的水问岑淮安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