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知错还不好好表现?你当太子之位很牢固吗?你以为万无一失了吗?不得你父皇喜爱,你什么都不是!”
皇后气的口不择言,太子目光阴沉,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想起儿时的事情。
小时候皇帝并不宠爱他,反而喜欢婉妃所生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秦王。那时候太子小,不懂为什么,后来在宫人的言语中,他明白了皇帝宠爱婉妃,所以爱他们的孩子。
那他呢?他是中宫皇后的儿子,他上头有个哥哥夭折,按理来说,父皇更应该宠爱他才是啊。
彼时还是五皇子的他想不太明白,还曾问过皇后。
“母后,为何父皇不喜欢我?”
“因为你不够优秀,你要变得厉害,这样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太子觉得母后说的对,所以他越发的勤奋想要压过秦王一头。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功课永远都没有秦王做的好,甚至赵相爷收了秦王当学生,但没收他。
仇恨和嫉妒的种子就是在那时候种下,所以他抢了秦王的女人,将赵盈盈纳为他的侧妃,后来更是屡次破坏秦王的婚事。
再后来,秦王去了封地,太子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皇帝和皇后都会逼他,尤其是他的母后,每日都会训斥他,就像是训狗。
不管他做什么,母后都不曾夸他,只会挑他的不妥之处说话。
越想,太子越恨!
父皇宠爱秦王是因为婉妃,母后就是嫉妒婉妃!一个死人她也挂在心里嫉妒了这么多年!甚至将这份嫉妒转移到他身上,让他事事做好,一言不合就骂!
“太子?太子!”
见太子走神,皇后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将太子叫回神。
“你看看你,站着还能走神,去,回去将佛经抄写十遍静心。”
太子身子僵硬,他收敛恨意,低头称是。
当天晚上,阿烟没能等来秦王,是胡岩来送的食盒,说道:“里面是熬煮了数个时辰的鸡汤,还放了一些中药材,有安神的功效,阿烟姑娘,你喝完夜里能睡的好一些。”
“是王爷吩咐的?”她探头朝胡岩身后看,可惜,并没有瞧见那个人。
胡岩乐了:“当然是王爷让的,阿烟姑娘,我说句实在话,王爷对你真不错。”
“不应该是不错,应当是很不错,阿烟姑娘,你认识王爷这么久了,可曾见过他对旁的女子如此上心?”
阿烟认真回忆,而后道:“可是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这不就得了!”胡岩一拍手,苦口婆心的引导道:“再有,王爷的性子你知道,阿烟姑娘你好好想想王爷到底对你怎么样,你对王爷到底又是什么感觉。”
说完,胡岩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心道这两个人中间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可是宁愿贴着纸说话也不肯捅破。既然俩人都不说,那他来提好了。
直到胡岩利落的翻出院墙,阿烟才回过神来。
齐誉,对她怎么样?
答案不用想,很好。他救过她很多次,今日更是帮忙打扫安王这个祸事,阿烟甚至都不用问结果,便知他肯定会处理好。
她对齐誉什么感觉?
阿烟将窗子关好,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后香浓的气味扑鼻,浓郁的鸡汤上还飘着人参须子。热气让阿烟眼睛发酸,她想到她对齐誉什么感觉了。
她大概……喜欢他。
喜欢到底是什么,其实阿烟不知道,可是她脑海里总是浮现他的影子,也总是在梦里见到他。
“我没被下同心蛊。”
阿烟低垂着眼眸嘀咕,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慢条斯理的品尝起来。
正因为被下同心蛊的不是她,所以阿烟才有八分确定自己喜欢他。
至于剩下的两分……
喝汤的动作慢了下来,阿烟脸上露出了迷茫。在村子里刚“捡到”齐誉的时候,阿烟只以为他是普通人,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王爷。后来知道了,又因为自己从小在村子里长大什么都不懂,甚至不明白皇子皇孙和普通人的差距。
但住在大历这么久了,阿烟懂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来到京城后。
她和齐誉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
嘴里的鸡汤忽地没了滋味,阿烟洗漱一番后躺下,眼眸盯着帐顶看。也不知这样睁眼看了多久,都发酸发胀了,她才揉了几下索性闭眼睡觉。
大概生意旺盛是最好的良药,正月十五这天,阿烟的病症彻底好了。詹长宁说晚上会有灯会,阿烟点头答应,笑道:“正好带烈儿逛一逛。”
阿烟去铺子里,烈儿就交给新来的小丫鬟,名字叫画儿,今年才十一岁,正好哄着烈儿玩。
“画儿,要是饿了就吃点糕点垫垫肚子,但不要让烈儿吃太多,免得他晌午饭吃不下。”
画儿长的瘦小头发枯黄,脸上没肉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瞧着怪让人心疼的。她很乖,照顾烈儿也照顾的很好,阿烟放心。
“知道的,姑娘。”
等阿烟走了,画儿就给烈儿穿好厚实衣服,戴好虎头帽,还没忘了戴好手套,俩人去院子里玩雪去了。
今日朝廷官员也放假,甚至皇帝还让官府放烟火,毕竟是年节最后的一部分,让百姓们高高兴兴过完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