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满意地答复,顾乔落下感激的泪水。
两人分开,元应回家,找到其祖父。
元老爷子一脸惊讶:“你说让我想办法把顾乔弄出来?”
“对!”
老爷子蹙眉,神色严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乡下野丫头,也值得我们出手?那可是阮家送进去的。我们跟阮家从无往来,虽然没什么情分,却也没必要结这个仇。”
元应抬眸:“爷爷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吗?”
元老爷子一顿,低眉沉思:“她真有这么神奇?”
“爷爷难道没有派人去查?”
元老爷子没说话。查当然是查了的。但用时太短,查出来的东西并不全面,可也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只是他心中无法尽信,仍有犹豫。
“爷爷以为楚家为什么突然倒台?”
说到楚家,还真有些唏嘘。
仿佛一座华丽的大厦,一夜之间崩塌,毫无征兆。楚家老爷子和老大被抓判刑,老二双规。树倒猢狲散。而一切的缘由,居然是因为桃色纠纷。
秦家那位已经离婚的老太太还真是位能力。她将一个族中侄女罗艳艳送到元光佐身边,搅了元家与楚家的婚事。元光佐对罗艳艳就是玩玩,平时柔情蜜意,真影响到自己的前途,立刻铁面无私起来,直接将罗艳艳扫地出门。转头各种跪舔寻求楚家原谅。
谁知楚家老大身边也有位罗丽丽,与罗艳艳乃是堂姐妹。楚家老大本就不缺女人,对罗丽丽算不得上心,元光佐的事情曝出来后,又有秦思远暗地里登门赔礼,加之秦家老太太转头就被离婚,送去乡下的消息。楚家老大就不太愿意将罗丽丽留在身边了。
罗丽丽察觉出楚家老大的意思,心有不甘,将其灌醉,拿到了楚家的罪证,转头送给了王家。
王家,也就是元应前继母娘家。
元应神色闪了闪,说:“爷爷该知道楚伯伯的性子。他素来谨慎,虽然外面总有一两个莺莺燕燕,但从不交心,更不会把重要东西带到他们面前。当天怎么那么凑巧,没来得及把文件送出去,让罗丽丽发现?尤其他平时酒量也不错,那么巧当天身体不舒服,没喝几杯就醉了过去?
“再有王家。又是那么巧,罗丽丽逃跑出来,就撞上了王家人,被王家带了回去?王家有多少能耐,我们是清楚的。他们若是还有什么手段和靠山,也不会一个女儿死了,千方百计要再嫁一个女儿进我们家,就为了和我们家捆绑在一起呢。
“就算手握证据,王家最多给楚家一记重锤,能让楚家败落得如此彻底,如此迅速吗?如今的结果怕是王家也没想到吧。没想到证据送上去,正好碰上新政策出台,楚家被当做了典型。
“爷爷,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事,难道全都是巧合这么简单?你不觉得奇怪吗?”
元老爷子瞪圆了眼珠:“是她?”
转而看向元应,眉宇微蹙:“你让她这么做的?就因为不想让你爸跟楚家人结婚?”
元应不慌不忙,抬头直视回去,“爷爷为什么主张跟楚家联姻?不就是想借楚家之力,回归中央政治部吗?现在爷爷如愿了吗?”
自然是如愿了的。
“楚家倒台,楚家人的势力被瓜分殆尽,爷爷跟爸爸从中获得的利益难道不比与楚家联姻要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楚家如何还重要吗?没了楚家,爸爸还能选择其他人家,岂不更好?”
元老爷子一顿,沉默看着元应。元应不躲不闪,不卑不亢。元老爷子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多了两分赞赏。
“你确定是因为顾乔?”
元应一笑,“我确定。”
元老爷子敛眉沉思,“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元应将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爷爷可以看看,自从发现顾乔有问题后,我就让人仔细调查过。顾乔从小就邪门,七八岁就显露出这份能力。村里人还称她是福星。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份能力似乎也越来越强了。”
元老爷子每翻一页就惊叹一分,也更加狐疑:“你既然早就调查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还让我去查?”
元应没回答。但他神色间,元老爷子已经明白了。别人查到的,哪有自己查到的更能信任?
元应是担心他不信他!这么一想,元老爷子生出几分难过来。
他定了定神,望着眼前的资料:“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这份本事能被我们所用自然是最好。只是……你让我想想。”
元应点头:“不急。就算要把她弄出来,也不是现在。”
元老爷子:???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们总得让她尝够了绝望无助的滋味,在她真正山穷水尽之时出手,这样才能让她真正感恩戴德。”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原因,元应没说。他想再观察观察。顾乔最近的情绪不太对劲,她想要出来可以理解,但她对出来的渴望过于浓烈,甚至过于焦躁。
元应隐约觉得她之所以如此,并非全是因为被抓这么简单。
元应的神色闪了闪,他想养蛇,却也得防着会不会被蛇反咬一口。
——
四合院。
军用卡车停在顾家门前,阮正勋在阮成泽的搀扶中下车,颤颤巍巍上前,敲响了大门。
顾南朔看着眼前压抑着激动的老爷子,想到俞夫人当初的问话,心中升起朦胧的猜想。
众人落座,顾南舒上了茶。阮正勋才开口:“我姓阮,不知道你们父母有没有提过这个姓。”
顾南弦蹙眉想了想:“爸妈好像说过,以前他们当下人时,主家姓阮?你……你是主家那位少爷?”
“我是你们舅舅!”
顾南舒与顾南弦睁大了眼睛:“老爷子,你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