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在这些年里的那些不甘心和争风吃醋,似乎都在这十几分钟里得到了回应。
于是他最后给蒋择的答复是:“好想再亲你一下啊。”
听得蒋择脸红了一瞬。整日在外边风吹日晒的小麦色皮肤上都能轻易看出红晕的那种脸红法。
他在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订个包间的同时,飞快地在周一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虽然只有大概0.01秒的触感,但是也并不妨碍周一从中品出点甜味来。
因而周一接下来的那句话就是特别勇的,“等你闲下来的时候,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坐坐。”
蒋择怔愣着反应了几秒,然后才意识到周一这会儿说的“家”不是他们现今住着的小房子,而是那个有金芝、有周池的地方。
想通了这点的蒋择倏地坐板正了点儿,接着忙不迭地应了“好”。
他想:如果是以正式的男朋友身份见家长的话,就算是再没空他都能挤出时间来。
蒋择并不纠结于他们之间的进度为什么这么快地只说,“我不知道阿姨和叔叔是什么态度,反正他们要是生气的话,你就跑,我留下挨打就行。”
“至于我爸我妈那儿,”蒋择说,“他们这俩封建思想的代表八成是不同意也不理解的,所以等我做好了思想工作再带你回去。省的见面了之后你们彼此都不高兴。”
周一挑眉,倒是觉得蒋择的爸妈在听闻蒋择找了个男性伴侣后的反应并不难预料。
无非就是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地劝,劝不动之后再气急败坏地骂,骂了之后再选择走上妥协或者是冷战的道路。
于是周一应声说“好”,忽然想到了某些内容地感慨,“所以,假设换一个角度想的话,其实我们没能早点在一起的事也没那么可惜。”
他说:“毕竟十七八岁的我们没有能力独立,也什么都做不了,还得跟陈欣和杨星远似的活在家长的金钱支持之下。”
“那个时候没为家长做过任何事的我说不出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跟你在一起的这类意气用事的话。”
“你也没办法因为我而跟家里闹掰,因为不管你怎么跟他们争吵,晚上都还是得回到那个家里去,你的生活费都还得从他们那儿领。”
“我们,或者说是我,会成为你的负担。”周一如此说道。
只是周一说这话的本意并不是自我嫌恶,而是在宽慰自己,也宽慰蒋择:至少他们现在有可以和家长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底气了。
也不会因为家长的不支持就走投无路地被迫分开,或者是选择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