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言曄的治疗能力,大概在他八岁那年显露出来,有一次,言曄见言母的脸上实在太多伤口,不知为何,言曄心中没来由地竟有股莫名的躁动,他伸手覆上母亲的脸庞,掌心底下居然发出纯白色的光晕,而被光晕碰到的伤口竟逐渐癒合。
当时言母对此震惊不已,她甚至还想着言曄是不是有怪异能力的妖怪,儘管言母再讶异,言曄终究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在那之后,言母千叮嚀万嘱咐,交代言曄一定要将自己的治疗能力隐藏好,言母就怕言父知道了,会做出不利于言曄的事情。
「曄,你听妈妈说,明天有人要过来看你。」
「看我?」
言母没有直接回答言曄的问题,她兀自继续说道:「明天见到祭司,别随意开口说话,如果祭司有问你话,你只回答你知道的就好,明白吗?」
「祭司是谁?他为什么要来看我?」
言曄话才刚问出口,门外马上又传来言父不耐烦的怒吼声,言母一听,她将手上的土钵塞到言曄手里,仓促起身离开言曄的房间。
翌日,果然就如言母所说,家里来了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言曄被母亲从房间里面带了出来,前来家里的是个鬓发斑白的老者,他的面上纹着奇特图腾的纹身,不怒自威的气场,让言父及言母说起话来都格外地小心谨慎。
「祭司,这是小儿,您看看他是否有符合您的条件?」言父这一字一句说得可是胆战心惊,他就怕自己一个说错话惹怒了范珩。
今年范珩年逾古稀,他欲开始培养接替自己的祭司,最近这几个月,范珩如火如荼地遴选西区和东区年满十岁的孩子,想从中挑出适合接任祭司的孩子出来,范珩在言曄的面前蹲了下来,他端详言曄许久,最后他伸出食指,朝着言曄的胸口位置指了过去:「回答我,你看见了什么?」
言曄视线稍稍下移,他指着范珩的食指,回道:「你的食指上面有条透明的线,我看见那条线穿进我的胸口里面。」
范珩闻言,肃然的神情露出一抹意味深远的笑意,范珩刚才刻意放出自身的灵力,就只为了测试言曄是否能看见,祭司的灵力,在场的言父和言母其实是看不见的,只有天赋异稟的孩子才能见到,这是歷代祭司在挑选下一代祭司或王上时所做的第一关筛选。
「没错,你说对了。」
一旁的言父闻言大喜,他赶紧走上前问道:「祭司,您是说小儿有成为祭司的潜质是吗?」
在阿卡德文化里,若是家中出了祭司或王上,那将是一辈子无上的荣耀,范珩以点头回应言父的问题,言父一看,他竟高兴地走上前搂住言曄,激动大喊:「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儿子以后可以成为祭司……」
言曄看着激动抱着自己的父亲,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过往两人有一点肢体接触都会被父亲嫌噁心,怎么如今言父却是搂着言曄频频喊他儿子?
「你们也别高兴地太早,我只说他有资质,没说他一定能成为祭司。」
「当然,这个我们当然知道,还请祭司您一定要栽培我的儿子……」
范珩身子站直,他眼神瞥向一旁不发一语的言母,冷淡道:「所以你们都同意我将人带走?」
未等言母开口,言父马上插话回答,他欣喜若狂地要范珩尽快将言曄给带走,只是言曄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范珩就已经牵着他走出自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