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25节(1 / 2)

戚寸心看了看他苍白的面庞,便伸手要去掀开,却被他按住了手,紧接着,他咳嗽了两声,偏头靠在了她的肩上,似乎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

戚寸心看他半睁着眼,神情恹恹的,她抿着唇,也没动了,只由着他靠,但见他的腰间隐隐浸出血色来,她便有些急了,忙道:“缈缈,你的伤口裂开了?”

她忙推他的手臂,“我不去见伯祖父了,我们快回去吧!”

“不想知道你伯祖父在找什么了?”谢缈纤长的眼睫微抬,望见她那张神情焦急的脸。

“我们先回去,我早跟你说了,不要你来的……”戚寸心说着,便想唤一声外头骑马跟着的徐允嘉,却忽然被他的手捂住嘴巴。

这一动作,也许有点出乎两个人的意料。

或许他是没料到他指节触碰到的她的嘴唇柔软,而她也呆愣愣地望着他,一双圆圆的眼睛眨了又眨。

谢缈蓦地收回手,又靠在她的肩上,“娘子,我们总要把你堂叔送回去,我们既是小辈,当然要懂些礼数。”

“礼数”二字咬得略重,莫名带了几分阴郁意味。

他说得很认真,如果戚寸心不知道后面那辆车里的戚茂德被五花大绑,塞了布条,她可能还真的会相信他很有礼貌。

手指仿佛还残留着某种触感,谢缈低眼看了会儿手掌,便听外头传来徐允嘉的声音:“郡王,戚家的祖宅就在前面了。”

夜幕之下,城中少有行人,两辆马车停在戚家祖宅大门前,守夜的门房瞧见了自家家主的马车,便忙叫门内的人打开大门,他虽有些奇怪为何多添了一辆,却也还是走到后面那一辆马车前,搭了马凳,才掀了帘子要请家主下车,却见自家家主肥胖臃肿的身子倒在马车里,被绳子捆着,嘴里还塞了一块布。

马车后的人上前来牵制住他时,他才看清隐在夜色里的这些随行的人,根本不是家主带出去的那些人。

他要喊已是来不及,无论是守在大门里外的两拨人,还是他,都迅速被打晕。

待戚寸心扶着谢缈下车走进去时,徐允嘉便命人关上大门。

戚家的祖宅在澧阳已经算较大的家宅,徐允嘉带着人一路利落地将那些涌上来的护院打趴下,直至进了主院,他狠踢了一脚戚茂德。

戚茂德身形不稳,从石阶上摔下去,而他顺势拉起绳子,拖着戚茂德往前走。

戚永旭应该是听到了动静,被身边人服侍着起身,外袍也没来得及穿,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院子里点燃的灯火,照见那缀夜而来的一行人。

他瞧见自己的那个儿子正被人拖行过来,他沉着脸,在清晰的铃铛声中,看向那一对少年少女,“你们是何人?”

徐允嘉寻了两把椅子来,谢缈便顺势拉着戚寸心坐下来,他眉眼微扬,迎着那檐下老者的目光,“老太爷的儿子掘人坟墓,我们上门来讨个说法。”

戚永旭听了这话,那目光便移到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姑娘身上,半晌开口,“你是寸心?”

“他是你堂叔,你怎么能这么做?”也不等戚寸心说话,他便伸手指向地上狼狈的中年男人。

“我上门来,不是跟你论亲戚辈分的,”

戚寸心看着他那样一张苍老发皱的脸,“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挖开我姑母的坟?”

“迁坟。”

戚永旭答得毫不犹豫,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想将她看得清楚些,“都是我们戚家的人,我们迁坟,什么时候迁,都是我们一家人的事。”

“一家人?”戚寸心腰背直挺,她皱着眉,分毫不愿意给这位老者留丝毫的面子,“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

可戚永旭闻声却笑了一下,转而目光停在她身边的那少年身上,变了话题,“寸心,你倒不如跟我说说,这位公子是谁?到底是我们戚家的家事,不相干的人还是不要留在这儿的好。”

“他是我夫君,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她答得干脆。

谢缈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闻声便偏头看她,院内灯火朗照她的侧脸,眼睫的弧度都有些分明,他轻弯眼睛。

谢缈一手撑着下颌,声似讥讽,“我从未听过晚上迁坟的,今日倒是长了见识,也不知老太爷迁的到底是坟里的骨,还是物呢?”

徐允嘉已经逼问过戚茂德,但戚茂德却也只知道他父亲是要找一样东西,却也不知是什么,戚永旭只跟他说,让他将棺材里的东西全都带回来。

他竟连自己的儿子都瞒着。

戚永旭拄着拐杖,或见徐允嘉与韩章的剑刃已经贴在戚茂德的脖颈间,而他那个儿子满脸惊惧,却被堵了嘴,只能发出些模糊的声音,他面上添了几分焦躁,“公子可知我戚家在澧阳如今的地位?你若杀了我儿,怕是自己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谢缈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漫不经心地瞥他,“我竟不知,你们这没落的门庭在澧阳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地位?”

“戚明贞用命换来的国士碑,好像也不是你们家的荣耀。”

他声似嗤笑,令戚永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或见这老者始终不开口,谢缈渐也没了兴致,他才触摸到腰间的白玉,却又蓦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戚寸心。

想起昨夜她哭得那么厉害,却只是因为惧怕一只寄香蛊虫。

“既然你儿子这么喜欢开掘他人坟墓,不如我就送他一程,也让他干脆住进去,可好啊?”

他松了手,才要唤徐允嘉,却听戚永旭忽然道:“当年戚明贞离开南黎之前,从我这里偷走了一样东西。”

“只怕也不是你的东西吧?”

谢缈语气凉薄。

戚永旭瞬间抬首,他已隐隐觉得这少年似乎猜到了什么,而这种被洞悉的感觉,令他十分骇然。

谢缈眼眉带笑,却站起身,对身边的姑娘说,“娘子,我伤口疼,我们回去吧。”

戚寸心正一头雾水,却听他忽然这么说,果然她目光下移,便在他腰间看到更为殷红的一片。

“走?事到如今,你们还想走?”戚永旭嘶哑的冷笑声莫名有些阴冷,他扔了拐杖,一拽檐下的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