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蒋瑶笙咯咯直笑。
徐昭星又道:“我嫁了人,你会不会觉得和我生分了?”
“娘怎么会这么想?”
“怕怕的,毕竟章得之不是你亲爹……”
“我早就过了没有爹就不能活的年纪了,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他对我泛泛,我就对他泛泛。只要他对娘好就行了。”
想一想也对,她不也是没跟着爹就长大了。
就章得之那个对谁都寡淡的样,并不会刻意对谁不好就是了。
徐昭星觉得自己操心的问题还真多,该不是婚前抑郁了吧?
啊,结个婚可真不容易。
——
一直等到吃过了午饭,还不见章得之回转。
蒋瑶笙急的在屋里头打转转。
徐昭星道:“你急什么?再急也没用不是!”
“日子本就没有占卜过,若再错过了吉时……”
“那明日再拜也一样。”
其实徐昭星的心里也在犯嘀咕,章得之也不是个不靠谱的啊!
一直等到申时,忽地就听见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蒋瑶笙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娘就被人“抢”走了。
她自然紧步跟上。
这一路上好不热闹,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还有红毯铺道。
徐昭星所坐的乘舆,是六匹马拉着。
天子驾六,上一辈子就是在博物馆看过。
顾名思义,六匹马拉的马车,只有天子坐得。
徐昭星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又好像并不太清楚。
她看见蒋瑶笙骑着马赶上,她还挥了挥手。
蒋瑶笙心想,她娘的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又一想,她娘是真的…相信他。
原以为这些人要带她娘出城的,哪知道顺着红毯就走到了城里的演武场。
演武场就在邙山岭上。
邙山是洛阳的奇观,上山不见山,就觉得一路走来都是上坡的道。
在演武场外,乘舆停下。
徐昭星看见了章得之,他朝她走来,缓缓蹲下。
“干嘛?”
“背你。”
抱过很多次,这么背着真真是第一次。
章得之的背看着不宽,真正伏上去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的稳当。
说句难堪的,她八岁之后,就不曾被异性这么背过。
章得之的背,让她安心,那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徐爹的背上。
他背着她走进了演武场,又走上了点将台,台下是全副武装的将士,黑压压的一片,全都神色严肃,演武场内静的就跟没有人似的。
她小声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也小声回她:“拜堂成亲啊!”
“在这儿拜?”
“嗯,人多好见证。”这才不怕你跑!
章得之才把她放下,她便听道:“以天为媒,地为证,还有诸多的将士在场,今日我与夫人就在这里拜堂成亲。”
底下哪里是叫好的声音,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徐昭星没防着,吓了一跳。
章得之拉了她的手,她还以为他要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话。
谁知,他竟是道:“咱们先拜完了天地,再饮一碗交杯酒,这天地就算拜完了。”
徐昭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旁有人唱:“一拜天地……”
怎么拜?
她见章得之拿了徐鹰奉上来的酒,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