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城内的燕云军顺着马道正往上赶来支援,他眼神里闪过浓烈的杀意,下令手下亲兵堵住道口,自己站在了队列的最前面。
魏县城外二里处。
一名夏军郎将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忍不住有些担心的说道:“少将军初临战场,是不是多派人马增援策应?”
坐在一块石头上的银甲将军是个中年汉子,四方脸,络腮胡,眉目粗犷,眼神冷毅。他身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白雪,显然在这里已经坐了许久。
“不必”
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却格外的坚定。
……
……
白袍的少年将军一刀将面前的燕云军士兵劈死,再一刀将扑上来的第二个士兵卸去了半边脑壳。血如瀑布一样涌出来,溅了这少年将军一身。白袍上血迹斑斑,就如同在雪地中盛开了一树梅花。
抹去脸上微烫的血,少年将军眼神更加的冷傲起来。
他手里的刀子如夜空中劈下来的闪电,一刀快比一刀。汹涌如潮水一般扑上来的燕云军被几十个白袍堵住,而尸体顺着马道滚下去也阻碍了后续士兵向前的脚步。但燕云军依然奋力向前冲杀,踩着同袍的尸体试图将拦在前面的白袍士兵杀尽。
因为已经近一个月没有战事,城墙上的守军并不多。大部分士兵都在城内大营里休息,听到号角声响起才急急忙忙的往城墙上赶,可到了城墙下面的时候,敌人有不少已经攀爬了上来。短短的时间内,敌人就控制了这一段城墙。
魏县的城墙太低了,而敌人来的又太突兀。
谁也没有想到,敌人竟然会在这种天气下进攻。一身白袍,以大雪为掩护悄无声息的到了城墙下面。本来是为了防御敌人羽箭而冻住的黍米秸秆,又成了敌人攀爬城墙的工具。
在这一段城墙上,几百名当值的燕云军士兵根本就守不住战线,虽然他们奋力的将绳索斩断,奋力的将爬上来的敌人杀死,但爬上城墙的敌人还是越来越多。当敌人的数量超过守军之后,城墙其实已经宣布失守。
而在城外,密密麻麻的白袍士兵还在不停的往城墙上攀爬。当大批的士兵攻上去之后,后续的队伍开始将云梯抬上来架好。
大约三百名守城的燕云军士兵,只坚守了半个时辰就全部战死。无一人投降,无一人活命。
攻上了城墙的夏军兵力越来越多之后,那白袍的少年将军开始带着人往城下进攻。一黑一白两条洪流在马道上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可因为夏军是自上而下进攻,占据着地利,很快,形势对燕云军就越来越不利,士兵们顶不住压力,开始一步一步的被夏军逼退。
那白袍少年将军,自始至终冲在最前面。
噗的一声,他手里已经崩出了无数个缺口的横刀卡在面前燕云军士兵的脑壳里抽出来。少年将军一脚将敌人的尸体踹翻,也不回头大声喊了两个字:“刀来!”
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亲兵背后缚着九把刀,迅速的抽出其中一柄递给了那少年将军。
“当我将这九刀用尽,必将屠尽敌军!”
这是在登城之前,他说过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燕云军魏县守将魏永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城内有近四千燕云军,相对于现在攻上城墙的夏军来说兵力还占优势。但因为夏军从城墙上往下冲,燕云军想要将城墙夺回来已经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