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狰狞着一张脸,不断地朝林水月嘶吼着。
旁边的侍卫见状,怕她伤到林水月,便上前按住了她的身子。
她根本就没打算挣脱,甚至还嗤笑道:“有本事你便就地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会诅咒你不得好死!”
“杀了我啊!怎么,你不敢吗?高贵的林大人!”
她模样疯癫,看得白羽眉头直皱,正欲叫人将她的嘴给堵上。
不想林水月却缓步上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我不杀你。”
谭素月闻言,更加猖獗:“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没这样的胆子!你就是有着再多的权力又如何,这天始终不是姓林,你连带着个官帽子都保不住,还想要为所欲为?”
“哈哈哈,笑话!”
同她激荡的情绪比较起来,林水月平静得过分。
她甚至都没有情绪,就这么看着她把话说完。
“不过今日此事,你倒是提醒了我。”
谭素月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猛地转过头,死盯着林水月。
却见那人站在阳光底下,浑身却不带任何的暖意,一双眼眸平静无波。
“刑部将谭正华收押天牢后,他始终不肯将自己的同谋供出来。”
谭素月古怪地笑了下:“你想如何?难不成还指望我告诉你?”
“行啊,我说。这样吧,你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便将指使我做这件事情的人告知你。”
“这样如何,林大人?”谭素月上下打量着她,眼里带着些疯狂和兴奋。
“大人。”白羽皱下眉头,想要提醒林水月。
此人已经癫狂,不必听信她的话。
林水月已经开了口:“你也不知道吧。”
谭正华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她确实是不知道,对方只差人传了封信给她,信用的是寻常信笺,连笔迹都寻常。
今日混在人群里的人,都是她一大早亲自去雇的。
谭正华处决在即,她已经是走投无路。
所以不管对方是谁,她都只能这么做。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林水月冷眼看她:“你父亲在牢里不肯交代,便是因为他知道,做事的人是他和谭寅,处决的也是他们二人。”
“你和你母亲只需要咬死了你们一概不知,依照晋朝律法,你们便还能苟活。”
“无论是进入教司坊,还是流放,总归是条生路。加上他背后牵连的人无数,为了叫他死得其所,那些人也会承诺好好照顾你们母女。”
林水月的话,让谭素月瞬间清醒过来。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似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果然。
林水月微笑道:“可惜你今日行这等事,把给你定罪的理由给足了。”
谭素月的神色瞬间衰败。
林水月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你既是拿官声名誉来恐吓我,那好。我便向你学习,拿你的性命去问你爹。”
“问他身后的人是谁,问他可否掌握名单。”林水月走得离她近了点,那双幽沉的黑眸,就这么直直看到了她心底:“你说,你父亲是保你,还是保那些人呢?”
谭素月的腿,瞬间就软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去求林水月,就听林水月面无表情地道:“把她押去刑部。”
“告诉白大人,父女可同审。”
剩下的话,也不需要林水月多交代了。
身侧的侍卫眼神一凛,低头应下。
谭素月直接被堵上嘴带走了。
她方才以为她将这些日子在林水月那受的气都给发作了,却万没有想到,此举直接将自己作死了。
她瞪大着眼睛,不断地扑腾着自己的手。
她想去求林水月,求她给自己一条生路,她想说她错了。
然而,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林水月回头,白羽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满脸惊愕。
徐子乔却柔声道:“大人可有受伤?”
白羽瞬间回神,无语地看着好友。
林水月拿捏着别人的性命,甚至交代底下的人父女同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