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我?那钱是用林倚山的名义捐的。”
容朗也笑了,“上次程律师临走前跟我说的。说你在美国也一直捐款,资助了很多国内的孤儿院和失学女童。她让我多劝着你,不能自己没钱傍身。”
唯安再次叹息,“我再怎么捐血、捐钱,也根本赔不了馨宁姐一条命。她死的时候,才28岁。”
容朗沉默一会儿,握握唯安的手,“我陪你还她。你一个人不够,就再加上我。”
唯安心里热乎乎,却说,“我开车呢。”
容朗笑笑,放开她的手。
唯安和容朗先到了酒楼,程律师十几分钟后才来,打扮的雍容华贵。
唯安小声跟容朗说,“看,按品大妆了呢。”
程律师笑骂,“小活狲,又在奚落我了。”
这顿饭程律师摆足了家长架势,心安理得享受容朗布菜劝酒,容朗寻个借口出去结账,她悄悄跟唯安说,“几千万小囡要羡慕死我了。我都打听好了,伊不光是长得好看,身家也有几个亿呢,家世也好。”
唯安低头,“我家世可不好。”
程律师不同意,“吓,你家世清清白白,怎么了?”她毕竟还是有点心虚,想了想补了一句,“侬姆妈还有什么女爵爷头衔的。虽说后来已经是破落户了……”
唯安不出声。她母亲当年行走江湖,就是凭着这个头衔,骗了不少人。遇着她爹,两人都是喜欢投机取巧的,一拍即合。
程律师又问,“你们是要定下来了么?”
唯安这个倒是很肯定,“嗯。”
唯安开车回去,开始容朗还和她有说有笑的,半路上渐渐没声响了,再一看,已经睡着了。
到了车库,她刚一停好车,他又懵懵醒了,“咦?我们已经到家了?”
到了家门口,唯安在手包里摸来摸去,怎么也找不到钥匙。
七月的b市已经热得像火炉,尽管中央空调的冷气出口就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吹得容朗头顶几根头发轻轻颤动,唯安又在包里摸索几下,猛地感到烦躁,几滴汗争先恐后从她脖子后面冒出来,沿着脊椎快速下滑。
“还没找到?”容朗靠着门框望着她,似笑非笑。
他拿出自己的钥匙,开了锁,推开门,转过头看着唯安。
唯安突然想到他不久前在车里说的话。
有的时候,连一分钟都等不了。
容朗把唯安拦腰抱起来,反身一脚踢上门。
他的态度和行动令她联想到台风过境,席卷一切,留下满地狼藉。
唯安没丝毫想过要阻挡他,可她身体本能地被太过侵略性的攻击弄得不由自主后退,唯安靠在床头,急促喘气,“轻一点!”
容朗抬起头,停顿一下,也喘着气,“弄疼你了?”
唯安摇头,抓紧他肩膀,他从她眼神里确认自己这种以“粗鲁”来形容都算很客气的行为其实是她也乐于尝试的,立刻再次投入。
唯安一手按着容朗肩膀,一手翻过来去按她背后不停砰砰撞在墙上的床头,“小声点——”
容朗抬起头,“怎么了?”
唯安扶着床头,“我怕邻居听见。”
谁知道那位至今还没见过面的芳邻什么时候会回来?
唯安看过公寓蓝图,一墙之隔,就是邻居的主卧室。
容朗轻声地笑,“隔壁那间也是我买的。你放心吧。”
他说完这句话,放心大胆拉着唯安,和她一起开始新冒险。
他们很快满身是汗,唯安摸索到冷气遥控,打开冷气,又拧亮床头灯。
容朗笑,“这次没有蚊子。”
“还有灯。”
“也有最重要的东西!”他跳下床,去门口翻他的包。
从工作室离开时陈兴给容朗一个黑色的运动包,唯安原以为里面装着些换洗衣服,洗漱用品。
看来,除了这些,还有别的。
她心脏一下一下咚咚跳着,隔着书架的格子看着容朗,有种在偷窥的香艳错觉,原来女人看见漂亮男人,也是有偷窥欲望的。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响着一句话,哎呀,他怎么这么可爱?
容朗跑回来,她仰望着他,居然有点不可置信,这么可爱的他竟然是我的?她从床上跪坐起来,抱住他,他的体温、气味、心跳从两人相贴的肌肤、纠缠的肢体中穿过来,恍惚间,她似乎连他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速度都能感知,让她心里那股不可置信渐渐变成了带着点骄傲甚至狂妄的喜悦。
容朗有点心急,撕开包装后手忙脚乱一阵,竟然没能分辨出“小雨伞”的正反面,唯安忍不住接手,两人又忙乱了一会儿,最后难掩失望地对望。
“为什么——?”容朗还在做最后努力。
唯安拿起被容朗在急切之下撕得肚破肠流的包装盒,借着灯光看了看,“你没跟他说买什么尺寸么?这是regular的。”
“我……我忘了……隔得时间太久了。”他赧颜,想说,要不,我现在去买?
没想到她歪着头看着他笑,“那就……像上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