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刚才还有两个特有诗意的女生说:“落叶扫了太可惜,林荫路嘛,就应该满是落叶才好看。”
沈南瑗也觉得她的靴子好看,也确实是用他家的钱买的,但不是彩礼。
这双靴子也是从康山别庄里穿回来的,牛筋底搭配小羊皮特别好穿,杜聿霖那个变态给她准备的鞋和衣服的尺码一样,不大不小,刚刚好。
沈南瑗故意跺了跺脚,从杜文玲和陈嘉丽的跟前儿走了过去,没一会儿,又扭一趟。
不是看她不顺眼嘛,那就多不顺眼一会儿。
没多久,下课铃响了。
沈南瑗去学校门口接了家里送来的饭,才走到教学楼的底下,就碰见了班里一个没有说过话的同学,好像叫白思华。
“沈同学,赵老师叫你去天台。”
“现在吗?”沈南瑗不疑有他。
白思华微微红了下脸:“是啊,我都找你半天了。”
“谢谢你。”
“不、不客气。”白思华稍稍有些结巴。
沈南瑗只当她的害羞,也不甚在意。
沈南瑗也没拐弯,拿着棉布包的饭盒,就径直上了天台。
手里还有一本前几日从吴娉婷那里借来的外国小说,她看了一半,冬儿今日送饭给一块送来了,这是听说圣约翰今日不再授课,准备感恩会,怕她无聊。
还别说,真的派上了用场。
她才一进天台。
天台的门便“咣当”一声,从外面反锁了。
想也知道能这么无聊的人是谁。
沈南瑗索性走到了秋千架上坐好,一手打开了饭盒,一手捧着书。
初冬的暖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沈南瑗吃饱了之后,舒舒服服地眯了一觉。
不过她觉轻,那个“噔噔”的脚步声还没有进入天台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
吴娉婷找了这只小狐狸一中午,问谁都说不知道,却没想到她躲到这儿躲清闲来了。
她随手摘了旁边绿植里的一根草,想拿草尖去挠沈南瑗的脸。
草尖都还没有触到,手就被沈南瑗给捏住了。
“你早醒了?”吴娉婷觉得无甚意思,撇撇嘴坐到了她的旁边,“那些人怎么光把你锁起来,没有和你打架啊?”
“打不过我呗!”沈南瑗懒洋洋地说:“就玩阴的……刚好!”
吴娉婷伸手刮了她的鼻子,“小狐狸。”
“夸我呢?”
“你说呢!”吴娉婷斜她一眼,又伸手去动她的头发,“哎,你这个长短刚好可以烫那个美国电影《艾斯利》女主角的发型,就是这里稍微有一点点卷,可时髦了。我认识一家店,要烫吗?她家有欧洲最新来的烫发机。”
沈南瑗这几天见了可多人,谁见她的第一眼都是问她为什么要剪短头发,偏这位,连提也不提。
于是她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剪头发啊?”
吴娉婷敛住了笑,傲娇地道:“我才不问。”
可顿了一下,她还是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上礼拜六,你可没有参加卢兰的订婚礼。”
答案不言而喻,八成是这只小狐狸准备开溜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溜成。
既然沈南瑗不说,那多半就是她和匡珍珠解决不了的事情。
小狐狸那么狡猾,求她和匡珍珠办的,全部都是她们能力范围内的。
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她问了又有何用。
不过,想想可能差点就和小狐狸江湖不见了,吴娉婷还是很感慨的。
沈南瑗手臂一伸,揽住了吴娉婷的肩膀,叹了一口悠长的气。
她想说“知我者,娉婷也!”
可这么糗的事儿,她不想提了。
离上课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
沈南瑗和吴娉婷在楼梯口告别。
赵老师到的挺早,已经立在了讲台上。
沈南瑗立在门口喊了声:“报告!”
赵老师气急败坏地说:“沈南瑗,中午你的同学们都在为了感恩会忙碌,你却偷懒。”
沈南瑗淡定地说:“我去帮吴学姐做板报了。”
吴娉婷已经跟她说了,就是她睡着的那段时间,学校里因为礼堂里的红色布幔乱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