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局长吴宝海的千金,她还是认得的。
褚千盈忍耐着道:“吴小姐今个要逛街就请到别处,我这有些私人恩怨要处理。”
随着吴娉婷的出现,警务局长吴宝海几乎是后脚跟到的,隔老远就看到自个的宝贝闺女站在一堆凶狠跋扈的帮派混混里头,差点魂儿都给吓飞了。
“别动,都给我不许动!”他气势汹汹掏出木仓指着天空,大有随时放木仓的架势,很快来到吴娉婷身边。“囡囡啊,你站这干嘛呢?”
再一看褚千盈,嗬,齐老头家的,一下就明白过来是什么事儿了。
就算吴宝海平日里是忌惮帮派势力的,这会儿在女儿面前,都得硬气杠着。
何况,这铺子他清楚,背后还有匡部长家的千金和督军家的未来儿媳妇。
“私闯民宅加蓄意毁坏他人财产,涉嫌构成非法侵入住宅罪、故意毁坏财物罪!”吴娉婷条理清晰地数落罪证,示意抓人。
吴宝海顿时招手让手底下的人把白虎帮的人围了起来。
“小丫头,这里头可没你的事。冤有头债有主,轮不到你瞎管闲事。”褚千盈刚是三分客气,她背后是白虎帮,压根就没把这么个警务局长放在眼里。
“你打砸了我的铺面,没我的事儿?”
褚千盈怔怔:“等等,这不是匡珊瑚的?”
“外面的人都知道我跟珍珠合伙做点小买卖,你这既是仇又是怨的,倒是先把人找对了。”
褚千盈的脸色变了又变,齐富川让齐保山带人去了江家,她儿子尸骨未寒,满世界找不到匡珊瑚,她哭也哭够了,这才想起先拿铺子泄泄泄愤。
谁成想这铺子还不仅是匡珍珠自己的。
一股的愤懑堵在胸口,高高低低的起伏着。
“得罪了,走。”
“我这好好的铺子让你砸成这样,你轻飘飘说句得罪就算了?”吴娉婷一伸藕臂拦在了她身前,气势不遑多让。
“要么抓人,要么照实价赔了。”吴娉婷给出两个选项,眼底滑溜过一丝算计。
“就两间破店铺,齐家赔得起。”
沈南瑗看得分明,吴娉婷当即让人取来了纸笔,哐哐一通算法。
没五六十根的大黄鱼还真打发不了。
褚千盈气笑了:“就这两家破店值当那么多?!”
“外行的不懂,齐家的姨太太该见过世面,我跟珍珠掏家底的装修怎么就成了你口里的破店,不值钱玩意儿了?”
“你——”
这都给砸的稀巴烂了,怎么算,还不是吴娉婷的话。
合着她褚千盈要想不把兄弟们折进警察局里头,就得老老实实把钱结了。
若不然,到时候去警察局里捞人,仍旧得花一大笔。
横算竖算,这钱,她是非掏不可。
褚千盈想想自己的处境,不仅悲从心底起。
原先她还有儿子傍身,如今她孤家寡人,若是惹的老头子不高兴,也是没好果子吃的。
匡珍珠这时候才施施然地往前走,身份往那一摆,不说震慑,也量她白虎帮不敢动她分毫。
沈南瑗扶着李氏跟在了后面。
褚千盈想通了之后,叫嚣着说没带那么多现银。
吴娉婷一点都不含糊,很快折算清楚了让她签字画押,步骤到位。
褚千盈气鼓鼓地按完了手印,领着人走了。
匡珍珠拿过契书,顿时笑开了,“我原先就嫌铺面装修太老旧,想动又不能下狠心,还有人上赶着送钱送苦力来了。我的算账先生,谁折你手里都得哭。”
她一把搂住了吴娉婷就差在人脸上大亲一口,被吴娉婷故作嫌弃地推了一边。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还是让南瑗说。”
吴娉婷眉心一跳,心说果然又是那个惹事情!
而在相距不远的地儿,褚千盈突然停住了脚步,往回就看到了刚和自己对峙的吴娉婷,跟着匡珍珠走到了一个面生的女孩子面前,说说笑笑,很是碍眼。
从另一头赶来的黑马褂,看了看被砸没的铺子,再看了看褚千盈,连忙把刚收到的消息说了。
褚千盈顿时一双阴鸷眼睛盯住了沈南瑗。
“你说,我儿子是给沈家那丫头当的替死鬼?”
——
给齐家送消息的人正是匡珊瑚的父亲匡部长。
约了人见面详细说。
褚千盈按照约好的时间,到了恒兴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