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瑗就看到了凑近放大的俊脸,皮肤近看之下好得都让她嫉妒。“又没什么脏东西。”
“……亲一口。”
沈南瑗再次被某人的厚脸皮哽住,还真是没想到杜聿霖还有这一面,不能怪她情商低,是压根没反应过来。
她伸手就推开了那张脸,语调有些变化:“咳,别闹。”
杜聿霖把脑袋枕在她肩膀那,作势打了个呵欠。
“匡部长昨个半夜来找我要人,我都没睡好。”
沈南瑗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果然,最难办的就是匡部长那边,要是知道这里头还有她掺和的事儿……
她刚刚蹙起的秀气眉头,就被人用手轻轻抚平。
听到男人浑不在意的话,“他自个没把女儿看管住,关老子什么事。我就是个当兵的,又不是手眼通天的菩萨,哪能管那么多闲事儿。”
这可跟某人放厥词自个是泷城的天时两样了。
沈南瑗看着他,他也回看向沈南瑗,最后还是她先败下了阵,“你当真那么回的?”
杜聿霖眼底晕染开一丝笑意,“你担心我?”
“……”这人真是说不到两句就不正经,沈南瑗扭过了头,还记着他在码头那打自己屁股那茬。
“小没良心的。”杜聿霖笑骂,大半的力道卸了,枕在了沈南瑗腿上。
“没什么可担心的,老子一天没挂,就保你一天平平安安的。”
沈南瑗心想你要离我离得远远的,我就太平了。
一想到藏了心底的事,沈南瑗显得有些安静。
杜聿霖得意地一挑眉,有些乐。
许副官说的还真没错,女人就得靠哄,这就感动了,到时候还不得死心塌地的。
他决定每个月给许副官加一根小黄鱼俸禄。
沈南瑗和杜聿霖之间,似乎摸索到了一种互相短暂和平相处的模式。
又或者说,是她刻意的麻痹敌人。
顺毛捋的杜二少还是很好说话的。
让学校前面的巷子放下就放下了。
沈南瑗寻找和杜聿霖的相处之道,而杜聿霖何尝不是在为他的猫儿作改变。
等猫儿下了车。
杜聿霖的神色恢复如常的冷酷,“去江家。”
“是。”
麻烦还没结束。
相较于外头不安稳的世道,学校就像是一方净土。
就连杜文玲偶尔抛过来的眉眼都变得可爱了。
沈南瑗难得的享受这片刻安宁,可到了放学的时间,也不得不回家。
沈南瑗才刚进门,就撞见了神色异样的冬儿。
就在沈南瑗进屋之前,冬儿接到了匡小姐的电话。
冬儿拉过了沈南瑗,神色慌张地说:“三小姐,你赶紧去总府路,铺子出、出事儿了!”
——
总府路的两间铺面,上面挂着ny的灯牌都被人给砸了一半,挂了残缺的一半摇摇欲坠。
咚咚哐哐的声音不断从底下传出来。
从大早的开始,等沈南瑗赶到的时候已经被砸了个七零八落。
周遭还围着不少看戏的。
对着铺子旁坐着圈椅的旗袍女人指指点点。那些砸店的黑马褂明显都是听令与她。
而黑马褂前面绣着金丝标的齐字,透露来头,更叫人惹不起了。
白虎帮在泷城横了几十个年头,从齐富川他爹那一辈起,和码头拉杂卸货的伙计一块成立了白虎帮。
齐富川接了他爹的棒子发展扩大,俨然成了泷城第一大帮派。
只是买卖杂了,人心也杂了,什么该碰的不该碰的都沾了。
今儿这出打砸铺面出来,周遭老百姓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就是同情原先还门庭若市的店儿怎么就招了帮派,看砸东西都怪心疼的。
“看到那女人没有,当年可是红星的头牌,后来跟了齐富川,熬死了两任老婆,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齐富川可宠着。”
“怪不得那么跋扈呢。”
女人美艳,还带着股泼辣劲儿,惹得周遭议论纷纷。突然冒了个知情人讲到昨个码头火并的事,才转移到这带人砸店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