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秀秀以为自己这次会窒息而亡的时候,叶虎突然松手,把白秀秀丢在了地上。
白秀秀喘口气后,马上调整自己狼狈的姿态,给叶虎跪下老实地磕头赔罪。
“她是我女儿。”叶虎发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警告的意味。
白秀秀明白了,老堡主是在警告她,别再把叶姝非他亲生女的事当做轻视叶姝的原因之一。
“三日内查清楚是谁主使,否则自己领死。”
白秀秀唯唯诺诺应承,马上再给叶虎磕了三个响头,才狼狈地退下。
……
叶姝从蒲草堂出来后,便打定主意,这次离开凌云堡后,就彻底离开不再回来了。
她而今已经把九灵剑法练得差不多了,只差仔细钻研,彻底完全参透。至于其它的武功,她也已经温习地七七八八,对付一般的江湖高手足够。
她已经不是刚穿来一无所长的叶姝了,如今有功夫傍身,也结交了朋友,大魔头该是不会对她无情无义,封礼禾也一定会帮她。便是有百晓堂的探子追踪,她也可以与之抗衡了,总之比一直在凌云堡这种地方被人突然算计和利用强。
叶姝回房后,便有下人送来了避子汤。
叶姝毫不犹豫喝下去后,马上问庄飞自己有多少私房,回头离开的时候,尽量不动声色地把这些钱财都带走。
庄飞应承,去整理了一遭之后,告诉叶姝能带走的值钱的东西,林林总总差不多价值一万两。这次去华山派路途遥远,还可以从账房再支走一万两银票。
凌云堡就这点好,财大气粗,出门办事从不会限制用度。这些钱搁一般人家,几辈子都用不完。叶姝也不是在生活上追求奢侈的人,两万两足够她花一辈子,而且她还有能耐自己赚钱。
“苏婆子来了。”庄飞高兴地把人引进来,忙扶她进屋坐,去给她端茶。
苏婆子原是原主的奶娘,对原主一直很好,不过在原主大些的时候,据说是因为身子不好,就不常陪在她身边了。
苏婆子从落座之后,就一直慈祥地笑望着叶姝,叹她瘦了,要她一定要多照顾自己。
“姑娘行走在外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别逞强,别恋战,护好自己为第一紧要。咱们事情办好了就走,能不得罪人也最好不要得罪。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
庄飞听这话,忍不住笑起来,“瞧瞧你,又开始唠叨这些了,姑娘早听你说的耳朵起茧子了。上次说这些就挨了骂,还不够,又来讲?”
苏婆子看一眼叶姝,憋嘴笑起来了,看起来倒不在意叶姝骂她,反正这话她就是要讲的。
不知原主对她态度如何,但叶姝心里清楚,苏婆子的话句句在理。而且她做的光明虾球和莲子粥,真是一绝,不用心绝对做不出来。从其做的菜辨去识其人,叶姝也愿意相信她是个内心极为善良的长辈。
叶姝便问苏婆子的身体如何,“可好些没有?”
苏婆子一听这话,有点激动起来,欣慰地笑着对叶姝连连点头:“好多了,好多了,多谢姑娘还惦记我。”
叶姝被苏婆子攥住了手,对方反复摩挲她手背好一阵儿才肯松开。这种握手疼爱的方法,已然超过一名普通仆人对主人的关切,让叶姝不禁再次想到了母亲和女儿。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冒出有关于‘母亲’的念头。
而且叶姝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苏婆子对自己现在这种程度的关心,是经过了隐忍和控制。
叶姝本想再和苏婆子聊几句,这时候忽悠以小丫鬟来请苏婆子离开,说是车已经备好了。
苏婆子应承之后,眼神里闪烁出依恋之色,随后就十分不舍地和叶姝道别,转身便要走。
叶姝马上叫住了她,屋内刚好没有闲杂人等,她从庄飞刚才整理的银票中抽出三张,悄悄地塞进苏婆子的手里。
苏婆子见是钱,诧异不已地看向叶姝,在与叶姝的四目相对中,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开始颤抖。
叶姝也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了。
“你没有病,是不是?”叶姝压低音量,只让苏婆子听见。
苏婆子慌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就好,没外人知道。”
苏婆子就低下了头,算是应承了叶姝的话。
“姑娘我该走了。”苏婆子迅速对叶姝行礼,然后匆匆离开,她走得飞快,似乎很怕自己的迟疑令事情的走向变得不可收拾。
叶姝靠在门口,望着苏婆子离去的背影,便问庄飞,觉得她和苏婆子长得像不像。
叶姝之前打量过这妇人的样貌,虽已至中年,但还是微有些娃娃脸,她刚好也有。
“不像,姑娘自然漂亮,哪是土埋了半截的苏婆子能比的。”庄飞立刻回答道。
苏婆子的五官和她确实并不相像,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女不像母的有很多。
如果她猜测是真的,那叶虎真的够狠,不仅收养了她,还把她的母亲控制在身边,永远不能相认。叶姝觉得叶虎肯定通过什么手段控制苏婆子了,才让她这些年一直这么乖顺依从,忍着没有露馅。
“她家里还有什么人来着?”叶姝假意随口一问。
“还有个儿子,身子自小就不好,经常吐血。老堡主就是心疼她伺候堡主有功,也念及她和她儿子身子都不好,才给安排到别庄修养去了,那边有大夫对他们母子照料,倒是他们的福气了。”
‘经常吐血’,听起来像是中了什么毒。
次日,叶姝便决定去别庄看看苏婆子,她特意带上了宋清辞,以让客人品尝苏婆子的光明虾球为由去找她。
苏婆子高兴地相迎,但听叶姝想要探望她儿子苏若,便立刻拒绝了,说苏若已经休息。
叶姝这里四处都有耳目,只是问了苏若住的院子,便打发苏婆子去做虾球。
趁着这功夫,叶姝请庄飞和宋清辞在屋子里的等候,她悄悄避人耳目,探进了苏若的房间。
床上的少年正闭眼沉睡,年纪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清隽,人极瘦,脸色也极为惨白,他的眉眼与叶姝有八分相似。叶姝瞧见他的眉眼,就仿佛看见自己的一样。
叶姝不会把脉,但看苏若的唇色,大概可知他应该不是单纯的身体孱弱,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