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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陆明煜。此前当皇子的时候情况便特殊,无人愿与他结亲。好不容易出了头,他又与燕云戈纠缠在一起。如今登基近一年,后宫还是空的。

半晌,燕云戈慢慢吐出一口气,想:那就递上去吧。

告诉陆明煜,自己与他再无一丝可能。

接下来几日,郭信向燕云戈确认过折子已经交到通政司,而后就开始翘首以盼。

他等着皇帝有所反应,偏偏等了数日,朝中一切如旧。

私盐案查得拖拖拉拉,始终没什么结果。陈修、上官杰那两人像是又有不和,莽撞如郭信,都听出几次两人言辞中的交锋。

除了这两家,礼部也忙得人仰马翻。皇帝在宁王册封以外又给他们找了差事,是召诸王嫡子来长安。

这话刚出来时,不少人下意识往安王方向看了一眼。

皇帝病了的消息早就传开,也有自诩聪明人的早早开始打算。原先以为受益最大的会是安王,如今看

安王面上倒看不出什么。

聪明人们又转回目光,各自思索。

如此等了几天,郭信开始和郑易嘀嘀咕咕:云戈那话到底是真是假?这都几天过去了,皇帝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郑易无奈,说:还要什么反应?他有没有看到都不一定呢。

郭信听着,啧了声,说起其他:早知皇帝不行了,我们宁王

郑易说:不。不管知不知道此事,宁王的状况都不会改变。或者说,正因为宁王是这样,皇帝才会这么决断。

郭信不解地看他。他还想分辩什么,郑易却又开口,说:此次要来长安的王子,年龄都在十三往上。

郭信叹了一声。郑易看着,不知好友听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十三岁,说来已经是可以开始接触政事的年纪了。做出这样的布置,明显是要绝了安王的掌权的路。可皇帝与安王之间哪有那么深仇怨?能这般考虑,多半还是为了燕家。

郭信不懂,可云戈能不懂吗?

想到这里,郑易也开始叹气了。

第34章 正轨 (12更)一眼看到上面的署名,

奏折总要经过多重验看, 才能摆在天子面前。

不过燕云戈这封折子真没什么好拦下的地方,从常理推断,陆明煜的确早该看到了。可无论燕云戈还是郑易, 都没想到,其中又出了一轮差错。

作为天子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如意的工作之一,就是为天子整理每日递上来的折子。把内容更重要的放在上面,一些普通的报备、请安则放在下面。

说来只是小事。可前朝大臣贿赂总管太监的事屡禁不止, 可见其中的确有些门道。

早在燕云戈折子被送来的第一天,李如意就看了其中内容。

旁人不知道这封奏折的含义,他却不能不知。

想到皇帝越来越差的身体、福宁殿中烧不完的炭盆, 李如意咬咬牙,将折子从原有的位置抽出来,塞在最下。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加上这段时间礼部事多,天子繁忙, 还真一时没有看见。

李如意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暗暗提心:自己的作为,毕竟不是正经路子。皇帝迟早有一天要看到, 到那一日, 还是得打起精神应对。

他提心吊胆地等, 对那一天的到来忧心忡忡。宫外,郭信却已经不耐烦了。

他逐渐认定燕云戈是敷衍自己。至于缘由,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云戈果真对皇帝放心不下。被人杀过一次,还要替他考虑。

这可不行。

郭信一边扼腕于好友的心慈手软,一边思索,要怎么把好友拉回正轨。

这会儿可不比从前。眼看长安要有大动荡, 云戈怎么能出岔子?

他不光自己思考,还打算去找郑易商量。

郑易听着郭信的话,初时嘴角微抽。后面却逐渐意识到,郭信的想法虽然简单粗暴,却并非没有道理。

正值多事之秋,云戈是燕家这边的主心骨,万万不能出错。

正想着,郭信说:我真想不明白,那狗皇帝到底给云戈灌了什么迷魂汤!

郑易随口回答:他们的关系毕竟不同。

郭信说:有何不同?

郑易看他,意外:你不知道?

郭信被郑易这么注视着,皱眉:不过是睡了几次罢了。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那些妾室想要杀他,郭信一定先一步把人掐死。

云戈呢?狗皇帝要害他性命,他却还在考虑皇帝能不能有后?

郑易说:你既然知道

郭信灵机一动,抚掌而笑:要我说,云戈便是不知道女人的好。不如这样,我引他去好生体味一番。有了旁人,他总不会再这样。

郑易被打断话音,也并不生气。他比郭信懂得更多些,此刻顺着好友的思路往下想想,说:你先莫急。倘若云戈真的只喜爱郎君呢?

郭信一脸难以置信,郑易则被打开思路,愈发觉得有这个可能。

如若不然,云戈这个岁数还不议亲,老将军不得帮他张罗?他自己可是已经成婚了,郭信那边,老夫人也在给他相看。唯有云戈至今没有动静,想来是父子之间已经谈好什么。

此前你不是去过一家花楼?郑易问,说是原先叫了女郎上来,后面一同来的却有郎君。不如把云戈引到那边瞧瞧,再做打算。

郭信抽了口气,满脸纠结。

郑易说的事的确有。他那会儿对着两个好友大吐苦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用上。

不过,如果云戈真能因此想通,就是好事一桩。

郭信深呼吸,点头。

燕云戈对这两人的一番对话毫不知情。后面郭信找他喝酒,他也不觉有异。

然而燕云戈同样不打算答应。他手上事情很多,桩桩件件都十分重要。郭信不是不知道这些,怎么偏偏赶在这会儿引他出门?

他把话摊开说,郭信眼珠转了转,回答:正因重要,你才不能总是不在人前出现!长此以往,旁人自要觉得异样。

燕云戈一哂:这是什么道理?

郭信斩钉截铁,就是这样的道理!好了,云戈,快与我一同去吧。那地方的酒的确好,我不过喝了一次,往后就再忘不了。

说前半句的时候,他有些心虚。但提到忘不了,郭信的腰杆子一点点挺直了。

可不就是忘不了?想到花楼里涂脂抹粉的郎君,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在边城那会儿,郭信勉强能理解这种以男充女的行为,毕竟那边的女郎的确少。可回了长安,怎么还有人做这等事,甚至引为风雅?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只要那些人能把云戈拉回正道,就是好事。

听到这里,燕云戈看出来了,今日自己不出门,郭信是势必不能罢休。

他到底点了头。出门之前,又看一眼天色,喃喃说:这样阴,是要下雨了?

郭信也抬头看了一眼。的确,明明昨日还是晴空万里,到这会儿,半边天都透出一种沉闷的灰色。

空气又湿又闷,在外走上一圈,就要出一身汗。

但这不是郭信在意的事情。他说:约莫是吧。云戈,快走。

两人离开燕府是在晌午。不久之后,陆明煜午睡起来,开始批折子。

他把木雕喜鹊放在手边,看折子时,总要随手摸上两把。不过十多日工夫,喜鹊雕刻精细的尾巴已经隐隐浮出一层柔和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