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祖合上礼单,点头爽快道,“自然。”
千溯瞟了一眼桌面摊开的卷轴,坦然自若问,“那你要不要问问我的意见?”
鬼祖立马好奇,“恩,你是怎么看的呢?”
修长的手指将卷轴缓缓卷起,握在手心给鬼祖递了回去。千溯朝她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我拒绝。“
”……“某呆若木鸡,几不可察的晃了晃,终于是个听进人说话的模样。就是受挫得忒狠了些,半天都没了思维的模样,谁喊也不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该这样同她说话才行。
我对兄长的敬仰之情当真犹若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事后,鬼族那边有人默默上前将她领走,走一半,她要折回来,于是我就上前了。
千溯都拒绝了,那边也已经开始谈正事,她再要闹就过分了些。
没僵持一阵,我俩莫名其妙的就打起来了。
幸好,我魔族一贯是战斗民族中的佼佼者,才不至于在恢复的虚弱期中落了下乘。
她最后的败落,倒不至于气急败坏,就是格外伤心的问了我一句话,“你如此搅我的局,莫不是存心的?”
木槿正巴巴的往这边赶,我想了想还是过去扶了她一把,“没有的事。”
她明显不悦,“难道你嫂子还轮得到你挑么?”
我再解释,“诚然,我哥刚才分明的拒绝了你。”
“你……”一顿,看了眼慌慌张张跑来的木槿,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声音一沉,态度急转,寒声道,“你让木槿托梨樰好不容易弄来的东西,如今在我手里头,你,当真要得罪我?”
我抬眼,恍然才知她在说什么,蓦然凝滞。
彼时的木槿离我两者还有一段的距离,我们打打停停早就离开了离镜宫,如今正是一处临海的岸边,荒无人迹,所以她态度骤变的那一句只有我听得到。
我回忆了一番,才算想通她从一开始笃定要我唤她嫂子的强硬是哪来的了。“你打一开始,就是准备要挟我么?还是说,说着玩玩的?”
我不很能看透旁人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是真两面做人,还是仅仅只是开开玩笑,所以才有此一问。
“莫说要挟二字这么难听,你给我一个机会靠近千溯,那么我也不同你为难,如何?”
我笑了笑,道,“不如何。”
天际之上蓦然若浓墨一般卷积的云层牵扯而下,平静的海域霎时沸腾起来,逼迫出阵阵凄厉的巨大海兽的兽吼。
我祭出自上古之后就不曾摸过的魔剑,奚华,站在魔云环绕的中心,真心实意的同她道,“你是想活着把那东西给我,还是死了之后我拿?”
魔界的处世方法一向简单粗暴,我不想继而同她勾心斗角的废话,尤其是在实力能够直接将其碾压的时候。
赶来的木槿不明所以,却真切的看见我祭出了奚华剑,来不及骇然,一时间又开始拼命的往回跑,她那点修为甚至不够余波轻触的分量。
我在等鬼祖的回答,她面色或明或暗,折腾了颇有一阵。
然后我才看到她身后的天际线有一抹空间波动极速而来,上一个呼吸还在天边,下一瞬就已经到了面前。
这里是自仙族往离镜宫的必经之所,这样速度的空间波动洪荒四界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