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显,此刻珠珠儿——卫蘅的心思可不在女学上头,她正在给她远在杭州的外祖母写信。
“怎么想起给你外祖母写信了?”何氏问跪坐在炕几前的卫蘅道。
卫蘅将牙雕鱼戏莲叶竹节臂搁横挪了一下,继续埋头写字,嘴上却也没闲着,“反正每天都要练字,写信就权当练字了,兼且一石二鸟,岂不省事?”
何氏简直无语了,哪有这样耍滑头的,不过卫蘅这样做,何氏又没法儿怪她,“那怎么想起给外祖母写信的?”
卫蘅道:“不止给外祖母写信的,前几日给舅舅、表姐的信都写得了,等写完外祖母的,还请母亲帮我一起寄走。我就是想他们了,远隔千里,若是再不写信,只怕外祖母都不记得有珠珠儿了。”
何氏道:“胡说,你舅舅每回来信,都说你外祖母念你念得紧。”
何家原先也在京城,不过后来何氏的父亲远赴杭州做官,在任上殁了,何氏的母亲和兄弟却都留在了杭州,没有再回京城。如今京城的何家却是另外一支,不过也不甚显贵。
何氏生卫蘅时,卫蘅的外祖母曾经回过京城,住了一段时间,不过她早已习惯了南方的生活,不过半年就又回了杭州。
“让我瞧瞧你给你舅舅他们写的信。”何氏道。
卫蘅嘟起嘴巴,“才不要呢,这是我的信。”
何氏听卫蘅这样说,越发起疑,逗她道:“你写了什么,还不许我看了,是告我状了?”
“娘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再说,你做了什么事,弄得我非得告状不可啊?”卫蘅反问。
何氏被卫蘅用话拿捏住,就不好再讨要信来看了,“小小年纪,鬼心思可真多。”
待卫蘅写完了信,何氏道:“走吧,今儿初一,你祖母的经应该念完了,咱们去瑞云院。”
卫蘅将信装入信封,还特地用了火漆封缄。
“哟,这是什么机密信件啊,还用火漆?”何氏酸不溜丢地道,有一种女儿长大了,会藏心思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