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是高德贵说的那样,不要管带着名字的鱼从哪来的,不要去想长寿相关,那就不会被诅咒缠上。
“那她的鱼是被谁抓的?”画家指着碎尸说。
陈仰正要说话,后门被推开了, 一道年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似乎在想事情,心不在焉的往院里走,脚踢到了桶才回神。
昏暗的光线里传出吃痛的骂声。
“陈先生,你们怎么都在院……”葛飞看清地上的尸体,他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干呕,拼命压下想吐的欲望。
陈仰等葛飞缓和了一点, 就问他出去干什么了。
“我去了药铺。”葛飞说。
陈仰闻到了浓郁的药味:“你想换药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怪吓人的,我怕你们恶心。”葛飞想抓头,他怕碰到头上的烫伤,手伸到半空又放了下来。
“你小子还算有自知之明。”向东“啧”了一声。
葛飞没有恼怒,严重的烫伤磨掉了他的朝气,纱布把他的脸跟头包成了一个大茧,说话的时候嘴都张不开,只能小幅度的动。
陈仰问他有没有见过钱汉。
“钱汉不在客栈吗?”葛飞诧异的说,“我不清楚他的行踪,我出去的时候他还在房里。”
葛飞没多待就进了房间,他边走边揉后颈一处地方,不太舒服的样子。
今晚又没月亮,房间的烛光跑不出来,手机的手电筒不打开的情况下,院里很暗,陈仰发现珠珠的尸体消失了,他深呼吸,问性格鲜明又难懂的队友们:“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向东看得很开,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明天鱼潮来的时候再说。”
画家平静的分析:“目前来看,我们今晚能做的就是补充体力,明天决定任务成败。”
陈仰的视线刚转到乔小姐身上,就听她道:“我去高德贵家走一趟,看看珠珠小姑娘的鱼是不是他吃的,顺便问问他,客栈二楼房间里放着我们的生辰八字是什么用意。”
明明都是正经事,她的神态里却饱含饥渴。
众人:“……”
向东:“那么大岁数的老干部,你不怕硌牙?”
“怕啊。”乔小姐的瘾发作了,她靠近向东,嗅着他身上既纯又猛的荷尔蒙气息,气息有点重,“要是你搞姐姐,那姐姐问完事就回来。”
向东笑着扣住往他身上摸的手,把人往后门方向一推:“你东哥没有舍己救人,普渡众生的精神,拜拜了您。”
乔小姐觅食去了。
香子慕没等陈仰问,就说她要回房睡觉,她走路轻飘飘的,没多大声响,不像乔小姐,高跟皮鞋一踩,哒哒哒的响着,随时都会踩在男人的下半身上面。
香子慕回了房间又出来,给了陈仰一个耳夹,是五角星的形状,银质。
“她掏口袋的时候掏出了这个,疯了一样把它扔墙上就跑了出去。”香子慕说完便回了房间,这次没再出来,门也关上了。
陈仰记得珠珠死之前,耳朵上是光着的,他按开朝简的手机,借着那束光在院里找到了五个耳夹。
而香子慕给他的那个,是第六个。
之前他还问珠珠,怎么少了一个耳夹,珠珠说掉了,没注意。
陈仰摩挲六个耳夹,珠珠撒谎了,那晚是她把大眼妹推出去的,大眼妹在挣扎中抓掉了她的一个耳夹,让她的耳垂留下了划痕。
后来大眼妹的脸出现在她的屏保上面,她开始疑神疑鬼,总感觉大眼妹扒着自己的背。
这次大眼妹把抓走的耳夹还给了她,她被吓疯了。
陈仰挠了挠脖子,似乎整件事的经过都捋出来了,很明朗的样子……
“这是女孩子的耳夹,你捏个什么劲,”向东说,“你喜欢这小玩意,我给你啊,我一大把,像我耳朵上的,喜欢吗?”
陈仰拿手电筒一照,向东的耳钉也是银的,先前他没留意,这次才发现对方的耳钉上面有个字母,d。
“d,东。”向东自恋的扬眉。
陈仰:“……”
向东勾陈仰肩膀:“怎么,想打耳洞?我一个朋友这方面的业务很……”
陈仰拉下向东的手臂,他正要回房间继续跟朝简聊事,后门口有脚步声落入他耳中,钱汉回来了。
钱汉给陈仰的感觉跟葛飞有点像,他也心不在焉。
陈仰喊了他一声。
“找到了!”钱汉快速跑到陈仰面前,他的音量非常大,“陈先生,我找到镇民了!”
陈仰的耳膜被刺激得有些疼:“在哪?”
“就在镇西。”钱汉睁大眼睛,“他一看到我就跑,我没能抓住他。”
“其他镇民们肯定也都在镇子里,只是他们都躲起来了,估计家家都有地下室,鱼潮来的时候才出现!”钱汉大声说。
向东掏耳朵:“你小子不能小点声吗,老子都快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