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上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转,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分针转过一大格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说:“大姐,我答应你!”
阮溪继续写字不抬头,“行,等会我去跟许灼说一声。”
阮红军高兴了,“谢谢大姐!”
大半个小时以后,阮溪放下手里的笔,拉着阮洁下楼叫阮红军一起出门,出大门的时候跟阮红军说:“我们先去一趟小卖部,你去找到许灼,把他叫到广场上。”
阮红军应完声便飞奔而去。
阮溪和阮洁则先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装着烟到广场上,许灼和阮红军还没有过来,她们便坐着放松休息了一会。
阮洁问阮溪:“你要让许灼去打一帮小学生啊?”
阮溪笑出来说:“高中生打小学生,许灼好意思吗?让他去吓一吓就好了,叫他们以后不敢再欺负红军就行。最好是这小子说话算话,以后都别再惹是生非了。”
阮洁也笑,“我看他贴着墙考虑了挺久的。”
阮溪:“那说明他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很慎重地下了决定的。”
……
两人坐着说一会话阮红军就把许灼和陈卫东找来了。
看到阮红军带着他们走近,阮溪和阮洁从台阶上站起来。等他们走到面前,阮溪看着许灼笑着说:“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想找你们帮个小忙。”
阮红军那嘴巴是忍不住不说的,许灼和陈卫东早知道事情原委了。
许灼说:“看你客气的。”
“客气是必须的。”
阮溪从口袋里掏出烟,直接送到许灼面前。
许灼看一眼不接,只道:“多大点事,赶紧拿去退了,以后别乱买东西。”
他知道她家的情况,也知道她在家里的处境,钱对于她来说不是可以挥霍的东西。
阮溪看着他:“你要是不要的话,我也不好意思找你帮忙。”
许灼与她对视片刻,仍是没有伸手接。
阮红军倒是懂事得很,立马接下烟塞进许灼的裤兜里。
许灼:“……”
再掏出来推来推去又怪磨叽的,于是他便就收下了。
阮溪跟他说:“都是小孩,你别去真打他们,吓一吓就行了。”
许灼笑,“放心吧,我也不打小孩。”
这事两句话就说定了,阮溪和阮洁不打算在外面多逗留,说好便准备回去了。
许灼和陈卫东也不讨嫌多留她们在外面,只轻拍一下阮红军的背说:“走,小孩,带你去小卖部买吃的去,想吃什么随便买。”
阮红军眼睛刷地一亮,“真哒?”
他倒不是稀罕小卖部里的东西,而是稀罕许灼和陈卫东两个人。
能跟他俩去小卖部买东西,我草!真是太有面子了!
阮溪都没来得及开口叫阮红军,他就跟着许灼和陈卫东一起走了,屁颠颠的。
阮溪看着这两大带一小:“……”
阮溪知道许灼是个有分寸的人,所以也没多担心这个事情。
她和阮洁回到家就把心思给收了,第二天上学也没多想这个事,上了一天学,到晚上回来听阮红军嘚啵,她才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
阮红军开心得大门牙都要龇掉了,吃完饭跑到阮溪房里一边比划一边说:“大姐,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学校多有面子,简直威风死了!打我的那几个都被许灼他们给吓尿了,哈哈哈……看他们以后还敢招惹我!”
阮溪对小学生被吓得尿裤子并不感兴趣,直接把自己写了三个条件的纸拿起来给阮红军看,笑着对他说:“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找许灼揍你,让你尿裤子。”
阮红军:“……”
片刻他脑袋一耷,接下阮溪手里的纸,悲伤扁嘴——六十分,呜……
阮红军倒是说话算话,许灼帮他报了被打之仇以后,他从第二天开始,上学书包里开始装课本了。虽然上课还是会走神,但好歹也能听那么十来分钟了。
晚上放学回来他在房间里写作业。
叶帆跟见了鬼一样,还去摸他的头,小声问他:“你中邪了?”
阮红军直接打开他的手,“没中邪,我学习呢,就是他妈的,我都不会做……”
叶帆直接拿书在床上坐下来靠着枕头,“就你小学这五年时间,书包里几乎没装过课本,你要是会做才有鬼了,乘法口诀会背了吗?”
阮红军眼睛瞪起,“你也别太瞧不起人!乘法口诀我当然会!”
叶帆看他一会,直起身来,“来,哪里不会,三哥我免费教教你。”